第一卷 新生 第十六關 到強盜家裏打劫去(第3/4頁)



  劄蠃怒道:“不要回頭,敵人不多,沖過去!”

  突然上方又有重物落下,不是石頭,不是弓箭,不是火球,竟然是人頭!

  “是阿六!天,阿六!”

  “是波那!波那的頭!”

  劄蠃心煩意亂中,只聽一人道:“啊!是沖魁的頭!”這才吃了一大驚,又聽前方道:“火!火!出口被火堵住了!”又聽後方道:“糟糕!山寨那邊也起火了!”

  劄蠃向後看時,果然後方不知多遠處煙火串起,這一驚非同小可:“難道是調虎離山?”沖皓已死,前邊局勢難測,但如果山寨有失,那可就失了根本。當下下令回頭。來自山壁上的襲擊持續不斷,幸好零零星星,威力不大,但饒是如此,由於山路狹窄,無可閃避,隊伍出得一線天時,幾乎人人帶傷,個個掛彩,殘廢死亡幾近百數。更要命的是把原本士氣高昂的隊伍搞得人心惶惶。

  “不能行動的原地待命,其余的火速跟我回寨!”

  陶函的車隊布成半圓形,留守在這個不完整車隊裏的,只有江離、老不死、幾個傷員病號,以及離開無憂城的時候招的一些雜夫。無憂城破落得令人傷心,由於死了太多人,除了阿三對金織還有些掛懷,誰失蹤了也沒人在意。那些雜夫個個都由有莘不破親自過目,其間包括兩個紫蟗寨留下的細作——當他們完成有莘不破默許他們完成的任務以後,也突然在人間蒸發了。

  劄蠃越走越覺得不對頭,目測那煙火的距離,應該不是在紫蟗寨燒起來的。果然,到了子午谷,便看見一堆堆灰燼。

  “寨主!我們上當了!”

  劄蠃大怒,一鞭打得這個多嘴的小頭目一交跌下馬去。另一個頭目道:“我們是不是回頭再殺過去?”劄蠃怒氣更盛,又是一鞭抽了過去。

  群盜見諸事不利,頭領發怒,無不暗暗害怕。

  劄蠃傳令道:“走!回寨再說。”領頭而行。

  才到野貓林,驀地聲如雷響,箭如雨發。不知多少人應聲落馬。劄蠃暗叫不好,看這陣勢,這才是真正的埋伏。手貼紫蟗,感受著它的心跳,便要合體,突然一箭破空而來,劄蠃只來得及避開了頭部,卻被這支“鎖骨釘”射中右肩肩膀,跌下坐騎。劄蠃還未著地,又是兩聲急響,眼見避無可避,紫蟗突然橫斜過來,擋了一箭,但另一箭仍射中了劄蠃左腳,把他牢牢釘在地上。劄蠃見這三箭的威勢,心中一涼:“難道於公之斯沒死?”

  眾人驚叫聲中,有莘不破手挎鬼王刀,沖上前來,對準紫蟗奮力一劈,硬生生把這妖獸的頭給砍了下來。那頭咕嚕嚕滾到地面,腔中竟不噴血。只見這紫蟗一掙,竟又長出一個血淋淋的虎頭!有莘不破大喝一聲,又是一刀剁下。那怪物腔中仍不出血,用力一掙,又長出一個豬頭!周圍箭聲連響,把企圖上來救援的盜眾射死逼退。有莘不破奮起神威,砍下豬頭,那怪物用力一掙,又長出一個象頭!有莘不破狂笑道:“好!看是我刀快,還是你頭多!”紫蟗長一個,他就砍一個,不多時竟砍了六個獸頭,除了第一個頭,其它每一個頭落地一滾,就變成一灘血水。那紫蟗的皮膚也由紫變紅,由紅變黃,由黃變灰,整個身體漸漸萎縮。到了第後來,喉腔開始滴血,這第七個頭也長得艱難異常。劄蠃嘆了一口氣,道:“不要勉強了,你去吧。”紫蟗體內發出一聲悲鳴,這第七個頭終究沒有長出來,軀體一歪,轟然倒地,汙血從脖子中激噴而出,連五臟六腑一同噴了出來,臭氣熏天,沖鼻欲嘔。

  有莘不破轉向正掙紮著的劄蠃,一刀劃過,兩腿齊膝而斷,再一刀,左臂齊肩而斷。他在地下一個強盜的屍體邊抄起一根長矛,奪下一匹銀角風馬:左手長矛一挺,把不成人形的劄蠃支起來,如同晃蕩一杆大旗;右手鬼刀狂掃,見人劈人頭,見馬劈馬頭,無人當得他一回之數!身後陶函商隊的騎士湧出,向盜眾沖去。

  “鬼!血鬼!陶函商隊的血鬼!”不知誰開始驚叫著。由有莘不破身上發出來的死亡氣息讓他們恐懼,而被支起在半空、全身支離破碎的劄蠃更讓他們失去了戰意:頭領都已經完蛋了,我再打下去有什麽好處?

  為惡一方的紫蟗盜眾,終於潰散了。

  衛皓很擔心。

  遠處又是火起,又是殺聲,一直到半夜也沒有回音。他派出了一小隊雜獸騎士,回報說有幾個人在子午骨谷放火,已經把人趕走。第二撥探子派出去以後就沒有回來,這更增加了衛皓的憂慮。但卻無可奈何,除了守寨的這點人馬,他連有機的戰鬥力量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