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節 十六隊

駐守龍國地區的秋落木自從梅龍尼卡·蹄出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靈山。他知道長於科技而不擅長對付陰謀的奇衡三已經對靈山完全失控了,只有魁拔回來,才能挽救靈山會。
從魁拔失蹤時開始,秋落木就不斷派出搜尋小組尋找魁拔,但都無功而返。到後來,派出的搜尋小組竟然會受到莫名其妙的攻擊而全軍覆沒。秋落木猜想,這是不希望魁拔回來的人幹的,不只是神聖聯盟,還有靈山會中的敗類。於是,秋落木從部隊中選出功力最強的妖俠,有男有女一共十六個人,組成了一支秘密小隊,扮成一般百姓去尋找魁拔。這個小隊就叫“十六隊”。
十六隊踏上搜尋之旅三個月後,神妖戰爭就爆發了。他們面對的敵人不再是地界妖怪,而是武裝精良的天兵。
天兵占領了很多靈山軍控制薄弱的地區,扶植那裏的反魁拔勢力組建起一個個神聖聯盟分部,然後以這些地點為依托,蠶食著剛剛統一不久的魁拔帝國版圖。
世界不再暢行無阻,很多被神聖聯盟“光復”的地方,十六隊都要通過刻意裝扮和花言巧語才能混入,而與敵人的遭遇戰更是家常便飯。十六隊的偉大之處就是,盡管人數這麽少,戰鬥這麽頻繁,但這十六個人一直還是十六個人。
他們越來越難找到搜尋的思路和方向,到最後只能靠神秘術來確定下一個目的地應該是哪兒0隊中的格勒莫赫女孩幽若離自然成為擔當這一角色的最佳人選,人們都知道她隨身帶著的一副紙牌有一種非凡的法力,能夠幫助人們知道任何事情。
幽若離的紙牌是格勒莫赫人族內特有的一種神秘之物,一般都是由幾代人傳下來的。這副牌其實是由54個潛存於紙牌內部的脈回路統合構成的耀戰器,在催眠術的配合下,這些脈回路通過和被催眠者的脈門發生擾動,來窺探被催眠者的內心。不過,施術者必須要以自己的意識為載體,將被催眠者的潛意識下載到自己的意識裏,才能看到對方的意識活動。因此,施術者每次催眠之後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通過紙牌的功能,立即將這部分別人的意識釋放到紙牌上,才不會幹擾自己的意志狀態。紙牌會生成一些結晶狀的物質,重量增加,以後也不能再用了——一副牌只能催眠54個人。
施術者每催眠一個人,能力就會增強一些,可以更精準地潛入意識,而同時,可用牌數也在減少。當最後一張牌用光後,催眠術也就不能再使用了,否則的話,因為沒有紙牌幫助凈化意志,催眠師本人的意識將和導入的外來意識混合在一起,從而造成精神錯亂、發瘋。
幽若離從她師傅手中接過這幅牌的時候,牌已經用掉一多半了。她原本是想通過這種法術來窺視一下魁拔的內心才加入靈山會的,然而,從第一次見到魁拔,她就對魁拔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感,甚至於讓她覺得,她似乎在從沒見過魁拔的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對魁拔的這種情感。
她曾經注意到另外一個似乎對魁拔懷有類似情感的粼妖女孩海問香,有一天,她催眠了海問香,並看到了這個女孩內心的全部秘密,她被驚呆了。在這個殺人如麻的粼妖心中,居然有一個溫馨浪漫的家,男主人就是魁拔。她敢說,海問香與魁拔說話不會超過五句,但在海問香的意識裏,魁拔與她共同生活了相當於現實世界裏五十年的時光。幽若離從此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做這位沉默女孩的情敵,但她又總得對在場那些等著她講海問香心裏想法的人們說點什麽,於是,她就只把海問香殺人時的感覺說了出來——她很憤怒,因為這些人小看她,完全不把她的規勸放在眼裏,她要讓他們知道她的厲害,但殺了他們之後,她很惡心,想吐,想起海底世界裏一種說不名字的怪蟲交配時的粗暴……
“我的天哪……”海問香睜大了眼睛,在場所有的人都對幽若離佩服得五體投地,有事沒事總想讓幽若離表演一下她的絕技。幽若離當然很珍惜自己的紙牌,從沒輕易用過。
在尋找魁拔的途中,特別是遇到困難的時候,人們都寄希望於幽若離的紙牌的魔力,但幽若離總是告訴大家,紙牌只能知道一個人的內心,而不會知道魁拔在什麽地方。
有一天,幽若離碰到了一個可以動用她的紙牌的機會,他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很像是傳說中的天界密探,她想知道她的紙牌對天神是不是也同樣有效。
那個人面色蒼白地坐在一片空曠的水窪處,穿著基思卡人的衣服,戴著靈山軍的護甲。起初,十六隊的人看到他,以為他是自己的戰友,想告訴他,趕快離開這裏,這個地區已經被敵人控制了。可是,在交談中,他們發現此人對於魁拔似乎一無所知,更重要的是,他無意中露出了貼身掛著的紋耀,那是一種典型的焰系天神紋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