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的預言

這種平靜的生活持續了很長時間,被嘉的預言所打破。

這一天,嘉很反常地大聲喊起來,“玲,我看到秋落木了。”

所有在場的人都一下圍住了嘉。

“他活著。有了小孩。”嘉說。

“他扔下我們了?”玲很敏感。

“別信這個。”燃谷說,“這不是秋落木的行事風格,他即便要過自己的生活,也會跟我們說一聲的,只要他活著。”

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又過了幾天,嘉又說,“魁拔復活了,在水裏,眼睛亮亮的……”

嘉的話除了玲和幽若離相信之外,其他人只當是類似算命看相之類的遊戲。嘉自己也知道看到的未來影像經常與一般的夢境混在一起,確實不好分清哪些是未來的情景、哪些只是一般的夢。

不過,雷光還是把他能飛到的水域全都飛了一遍,海問香得知這個消息後把能遊到的水域也全看了一遍。當然一無所獲。

在這個過程中,海問香發現了幾個水下曲境,在以後的日子裏,又仔細觀察了這些曲境裏的情形。從道理上說,通過這樣的曲境是可以遊到外邊去的,只是她最遠的幾次探險都被生物無法通過的高脈頻地帶擋了回來。

之後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寂。時間長到已經可以讓奇衡三又有了一個新發現的程度。

根據奇衡三的記錄和計算,他們到這個地方已經有十年時間了,但他們每一個人都跟剛到這裏時完全一樣,也就是說,在這十年時間裏,年長者沒有變老,年少者沒有長大。

“我們其實是幻像,”嘉發表他的高論,仿佛他早就想過了似的,“就象是沖天槊的影子,魁拔把沖天槊拔到手裏的時候,我們就都消失了。”

嘉一向把自己假設的事情說得那麽肯定,經常會讓聽者信以為真。

“有道理。”雷光很釋然的樣子,好象一直困擾他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那我要讓他聽我說幾句話再拔。”玲認真地說。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守在這裏的目的,應該是不讓魁拔拿到沖天槊。”這是燃谷式的幽默。

“你這怕死鬼。”玲又當真了,“我們還活著,是魁拔幫我們搶回了一條命,應該還給他。”

“新的魁拔是另一個人,小女孩。”萬兩說,“我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們。我都不知道他應該算是魁拔的兒子呢,還是弟弟。”

“我預感我會喜歡他。”幽若離說。

“不論男女?”燃谷打趣地看著幽若離。

“現在需要知道確切的年代,有什麽辦法知道嗎?”奇衡三說,“那樣才可以推算出魁拔之年離現在有多遠,周期是333年大概。”

“萬一差一百多年的話……”燃谷做了個尷尬的表情。

“我們也只能在這裏等他不是嗎?”雷光笑笑,“我現在沒法把他想象成一個別人,我覺得他就是迷麟那個樣子,迷麟要我們等在這裏。”

“珍惜這個奇跡吧,夥計們,”大倉說,“能看到兩代魁拔的人好像還沒有吧。”

沒多久,石窟中包裹著沖天槊的厚厚的巖石層發出哢哢的響聲,仿佛裏面有一只猛獸正在掙脫著囚禁它的牢籠。這讓十二妖異常驚喜,沖天槊感應到魁拔的信息,魁拔復活了,或者是正在復活中。這意味著他們有很大的可能處在“魁拔之年”附近,不會有很久的等待。

奇衡三記下了這個時段,而且再沒離開那裏,每天都要對發出聲響的石柱做一番觀察,趴到上面聽聽裏面的響動,等等。

石柱裏的異動一直持續著,讓十二妖們每日生活在充滿希望的氣氛裏。偶爾,石柱裏的響動會沉寂下來,十二妖們則會不安地圍在它旁邊,等待它再次恢復生機。他們最擔心的是魁拔在復活之後,被天神發現,遭到殺戮。

石柱裏時斷時續的異動成為十二妖每日生活的中心,他們恢復了戰士的生活習慣,整日聚集在一起商量著迎接魁拔的各種方案,或是做戰術演練。燃谷竟然奇跡般地召喚出了自己的脈獸。

人有事可忙的時候總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已經到了石柱發出最初異動的2600多日的時候,這一天,石柱突然發出電光,明亮的光點在石壁的縫隙處遊動,接著,在一聲類似開脈門的聲音中,石柱猛地震動了一下,外層的石壁居然掉下一些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