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地皆法陣

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應東方朔辰之約,去往海魂嶼聚靈谷的一行人,至今未歸,菏澤島上眾長老,包括應見塵的長子應伯考,都知道約鬥之事顯然出現了不為人知的變化。應伯考也去了一趟海魂嶼,卻被拒之門外,聲稱應見塵、酒徒和易無念一行人,在約鬥過後雙方惺惺相惜,擇地閉關論道,不能受人打擾。

應伯考知道,這完全是個很蒼白空洞的借口,先不說酒徒和易無念兩人是什麽人?就說父親應見塵,有雪天河在,父親如何會靜得下心來論道?

雖然明知道是借口,可是應伯考卻依然不敢輕舉妄動,退一萬步說,如果連父親一行五人都要陷在海魂嶼,那麽就算集菏澤島所有的人力,要攻打海魂嶼,也完全是送死的行為。

應伯考不是個沖動的人,他也不是什麽事都沒做,一邊開始在海外七十二嶼邸散步謠言,稱海魂嶼嶼主東方朔辰言而無信,以約鬥為名,卻聯合雪天河暗害他人,用謠言將七十二嶼邸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海魂嶼;另一邊緊鑼密鼓地加強菏澤島的防禦,如果應見塵真要有個三長兩短,那麽開戰那將是必然的。

應伯考自然不知道,他所散步的謠言完全符合事實,一時間海魂嶼、飛雪嶼的氣氛也緊張了起來。不過東方朔辰和雲天河卻一直沒有露面澄清,這讓七十二嶼邸的人漸漸相信,這並非空穴來風,隱約感覺,這海外七十二嶼邸平靜了數百年,似乎又要進入新的洗牌了。一時間雖然沒有人插手三島之間的事,卻是各自都有了些小動作,顯然是準備應付可能產生的變化。

祁懷毅他們自然不知道,因為他們的原因,激起應伯考的小動作,竟然讓七十二嶼邸的氣氛變得暗潮洶湧,而各島之間的矛盾,也漸漸顯露出來。

此時儼然是鬼修形態的祁懷毅正閉目沉思,完全進入了一種空明的狀態,在他的腦海裏,無數的法圖、符圖、能量交織成一片華麗的圖畫。

而在祁懷毅周圍,嘴角掛著酒漬的酒徒,倚在枯樹上,綠豆眼大睜著,眼珠子滴溜溜轉著不知在想什麽;盤坐在黃色沙石上閉目養神的易無念表情卻是凝重的,顯然也在算計著什麽東西;而隨風,則眉頭緊鎖地時而看看祁懷毅,又看看天,在他的腳下,劃著“倒計時,五十一天”的字樣,然後輕嘆一口氣,怨男形態彰顯無疑。

應見塵則在跟曲希賢立在遠處,輕聲說著什麽……

“應島主無須太過擔心,相信懷毅孩兒,他絕對能做到的!”除了祁懷毅,此時表情最輕松的儼然是曲希賢。一是因為,這聚火控元陣,顯然只是針對修真者的真元,對於鬼息並沒有控制力,只可惜曲希賢和祁懷毅兩人的修為太低,要想破開這聚火控元陣,根本沒有辦法。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曲希賢對於祁懷毅有著絕對的信心,這是多年在一起走過來,所培養出根深蒂固的信心。畢竟曲希賢,是親眼看到祁懷毅多次創造了奇跡……

比如在九宮鎖魂陣中,以少年之姿,鬥智鬥勇,戰勝一代鬼帝矍冥,並以強橫的毅力和勇氣開拓鬼脈,修出鬼嬰。比如因為宅心仁厚,救白狐媚娘,妖元入體,後再以無邊的智慧和勇氣再次開辟妖脈,修出妖嬰。

又比如在沙屠城,身中封妖印,陷蓮花宗副宗主朱雲之手,卻能釜底抽薪,擊殺顧震言,還能全身而退;而這一次,更是在海魂嶼的先後圍殺下,智勇齊展,雖說最後是酒徒等人出手營救,但是換作他人,這一次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無論是哪一次,都是有死無生的局面,可是祁懷毅總是能絕處逢生,倚靠大智慧、大勇氣和大毅力,頻頻走出困境。

再者,祁懷毅天生對能量的超強感應力,對於法術的超級悟性,讓他竟然能改道法為鬼法和妖法,走出一條前無古人之路,雖然暫且看不出有多大的威能,但是曲希賢相信,只要給祁懷毅時間,他一定會成就其巔峰之功。

應見塵強笑了下:“利用陣中陣,改能量形態……這個想法我想都不敢想,也無從去想,太逆天了!我倒不是不相信懷毅能夠創造出那樣的陣法,只不過時間是不是短了點?”

“是啊,一個陣法的誕生,哪是一蹴而就之事?”曲希賢也頗為感慨:“雖然給他的時間不多,但是懷毅孩兒,他本身就有將道法修改成妖法和鬼法的經驗,又有運用真元、妖元、鬼息的能力。天地本源本就殊途同歸,能量形態的轉換絕對是可行的,我相信,如果他都不能創出這樣的陣法,這個世界就沒有其他人能創出了!”

興許是受到曲希賢強大信心的感染,不好爭鬥,一向謹慎的應見塵,也不由從心底浮起幾分自信:“恩,我也不相信,我應見塵,會跟酒鬼和無念兩位老哥哥一起喪生在這小小的聚靈谷下!我想懷毅一定不負眾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