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命運中的飄萍

祁懷毅沒有在蚩焱的煉器室呆太長時間,他知道從他代替蚩焱給玉斑閣下了戰書後,蚩焱的時間就顯得特別緊張了。雖說時間由他自己控制,想什麽時候去挑戰就什麽時候去挑戰,但是關注度如此高的煉器比拼,要是因為蚩焱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導致拖延了許多年,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非議。

蚩焱並不擔心有人會鄙視他,反正他本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可是他絕對不容許別人非議祁懷毅,比如說祁懷毅無識人之明,或者說他貪墨聖器撼地錘。

蚩焱閉關了,跟著他一起閉關的還有馬萬彪。祁懷毅相信,當這對師徒出關的時候,整個天下都會為他們師徒所震驚的。

“懷毅大哥,那在蚩焱大師他們師徒出關之前,我們豈不是得保證玉斑閣的安全?”遊憶凡臉上突然浮起了幾分怪笑。

祁懷毅啞然一笑,卻也反應了過來:“是啊,要是蚩焱他們出關,卻沒有了對手,恐怕會抱憾終生的。”

要是玉千秋知道因為祁懷毅的約戰,而讓玉斑閣在接下來的數年內都無什大的災禍,他那充滿憋屈的臉上或許能綻放出一絲絲笑容。

不過現在,玉千秋很顯然是笑不出來的。

真修反擊同盟會,玉斑閣因為野心並不算大,只不過是搶占十大戰事統領之職,因此只不過是玉千秋和姜煉天兩人參與了而已。

可是,同盟會無疾而終,玉斑閣也是損失慘重,護閣大長老姜煉天戰死,鎮派至寶撼地錘被當成了抵押品,而堂堂掌門玉千秋在天下英雄面前也是顏面掃地。

當玉千秋回到玉斑閣後,除了安葬姜煉天外,就是在玉斑閣的祖師堂裏面壁請罪,而當他從祖師堂裏出來時,召集起玉斑閣僅存的一些精英,修為都在守一境以上的門人齊聚一堂時,這個追名逐利了大半輩子的一閣之主,做出了一個舉座皆驚的決定。

“什麽?閣主你要讓位?”玉斑閣的器宗大長老周朝融是一個面容瘦削,目光深邃的老者,端坐在那,給人一種城府很深的感覺。

玉千秋臉上掛著濃重的自責:“完全是因為三十年前我決策失誤,才導致姜長老被人尋仇致死,而鎮閣聖器撼地錘也被人收走,罪孽深重的我無顏再任我玉斑閣的閣主之位。”

“閣主你言重了!”一個一直支持玉千秋的長老開口道:“這三十年前,收取通天門好處,給人辦事之決策,並非閣主你一人決定,也是通過了整個長老會的啊,又豈能由您一人獨自承擔責任?我想眾長老也當明白,如今我玉斑閣正逢非常時期,突然換閣主,恐怕更會動搖門人士氣,再說撼地錘不是只當做抵押之物麽?只要我玉斑閣再次打敗火神遺脈,這聖器不一樣完璧歸我玉斑閣?”

“可是火神遺脈又豈是那麽好打敗的?”玉千秋臉上陰晴不定:“擁有血煉兜火,煉器的成功率和效能上,都要強出我等尋常修士許多,當初如若不是……”

一聲重咳打斷了玉千秋的話語,說話的,自然是器宗大長老周朝融:“閣主,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就算是蚩真重生,老夫也不懼再與他一戰,何況只是蚩家的一個小輩,恐怕連守一境的修為都沒有,又如何會是我精英薈萃的玉斑閣的對手?”

周朝融是當初出戰蚩真的代表,雖然事後得知實情,他也有勝之不武的感覺。但是作為煉器大師,與生俱來的自信卻讓他一直認為,即便是當初沒有材料調包事件,他也能堂堂正正地擊敗蚩真。

“周長老說得有道理!”周朝融身側的一個其貌不揚的老者接口道:“老夫對那蚩焱還是有些印象,在我修真洞天退守海外,商談寄居事宜時,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此子作為茅山派的客卿身份,老夫就感覺出此子是火神遺脈,而且對我玉斑閣有不小的敵意。不過此子只擁有嬰境初期的修為,老夫也沒有太在意,如今雖說數年過去了,可茅山派想必也沒有什麽材料可讓他煉器的,我想修為估計止步不前,就算給其百年時間,恐怕也不是在座任何一位長老的對手……”

“就是,再說那祁懷毅替他下了戰書,恐怕此子想拖了拖不了百年之久!”一個深諳人情世故的長老接口道:“就算他想拖,我們又能如他願?過個一年半載,要是他還不來挑戰,就讓弟子散些言論出去,激將一下他,即便激將不成,也可擾其心神。”

“武長老此計甚妙!”或許出於投桃報李,其貌不揚的老者馬上回應著,臉上還掛著陰險至極的笑。

被這一群老謀深算的煉器師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玉千秋那沉重的心情倒是緩解了許多,心中不由想到,自己也是,那祁懷毅就算再強大,那也是他個人,並不能代表那蚩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