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上旅程(上)

船隊啟航了,寒冷的海風吹著,船因此快速航行,但是寒湊冷就發明顯了,在甲板上上,很快就有了一層白色冰霜,但是所有的士兵和水手,都忍耐著刺骨寒冷,他們仍舊在甲板上工作著。

安尼恩回過頭去,這次到北地作戰,二個妹妹全部留在了家中,望著碼頭慢慢的遠去,安尼恩突然之間感覺到一種悲哀的心情,這種心情似乎從心中泛起,一種感覺告訴他,或者,他將永遠也見不到這個島嶼了。

品味著這樣的感覺,他對此並沒有懷疑,自己自從獲得了這一絲神性之後,也許在純力量上,還沒有明顯的區別,但是就已經開始超越凡人的感知了——就好比經過了一條艱苦漫長的道路達到了山頂的高峰,因此可以在高峰上看見原本看不見的東西——因此,有著一些預感也是非常正常。

但是神的預感雖然有很大可能在未來變成現實,卻也不是絕對,只是對未來某種可能性的一種本能感知而已。

特別使他注意到的一點就是,他本身的記憶鮮活了起來,如果說,人類本來的記憶只是一種黑白的影象,而神的記憶都可能是鮮活的電影,就是一種真實的幻境——只要神願意,甚至可以變成真實。

安尼恩現在當然不是神,也沒有力量把記憶變成真實,但是神性的刺激,使他的許多記憶都鮮明了起來,對他自己來說,如果沉沒在這種記憶中,那記憶中任何場景,甚至當時的每一個感覺,每一句話,都可以完全重現——這使他覺得在與那些回憶作著搏鬥一樣。

安尼恩性格剛毅果決,事實上,這是修者的特性之一。當然是不會長期沉浸在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之中。那種鮮明的回憶,或許可以讓普通人舊溫著以前的激情與心情,但是對未來卻未必是好事。

只有身臨其境,他才明白,神性對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徹底的改克回到了剛才地預感中,安尼恩開始分析著為什麽有這樣的預感,主要產生在什麽方面。他嚴厲的對自己說著。

“我不能這樣自欺,而把一切都寄托在神性本能上,神性和道法都是一樣,不過是工具,只有我來駕禦工具,我永遠不可能接受工具來駕禦自己,既然神性有了預感,我卻無法明白,也看不清楚,這只能說明我現在沒有力量駕禦神性。”

“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我一直接堅持著屬於我自己的道路。難道在獲得的神性之後,反而會否定自己的意志嗎?我現在之所以不滿意,是因為我對怎麽樣駕禦它產生了巨大的失差。”

“神性。對我現在來說,就好比一個小孩子拿著巨錘,但是,就算我現在是小孩子,也很快會長大成人,神性對我地壓迫,或者對我的模糊引導,都會一一解決,直到我征服神性,征服無奈產生的絕望!”

安尼恩一面這樣沉思默想。一面望著島嶼慢慢遠去,這時,雖然寒風淋漓,但是天氣卻好極了,早晨的太陽正在從水中升起,海面波瀾壯闊,不時有著躲避敵人的追捕而跳出海面的魚。

偶然有幾條船和他同行,遠遠望去,那些船和近空的海鷗姿態優美。那是漁艇和開赴大陸的商船。但是雖然天氣睛朗,海面美麗,早晨的光輝又燦爛,但是安尼恩,卻直感到未來未必如想象的一樣舒服和安全。

自己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是一帆風順,但是現在,卻已經開始脫離了安全地保護,迎接著外面地暴風雨——一想到這裏,一種可怕的感覺就分外明顯,他似乎看見了天空中似乎布滿烏雲,死亡的幽靈充滿了大地。

安尼恩不由吃了一驚,清醒了過來,他退到船尾,回到船艙前自己地坐位上,這時,連精靈大隊長沙路斯都感覺他有點恍惚,不由望上安尼恩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不過,安尼恩才過了片刻,就清醒了過來,寒冷的海風掀開了安尼恩的法師兜帽,他問了問:“沙路斯先生,您的士兵的情況怎麽樣?”

“安尼恩閣下,現在我和您是在軍隊編制之中,您是我的上司,請您直呼我的名字,也用不著稱呼我為您。”沙路斯嚴肅的說著,然後,他頓了頓,回答著上司的問話:“報告,精靈雖然在寒冷的氣溫下,作戰有點困難,但是在島嶼上,已經演習了一個冬天,想必不會成什麽問題。

安尼恩地瞳仁收縮了一下,浮起一絲微笑:“這樣很好,冬裝已經派了下去嗎?看情況,我們未必等到春天,就可能參與作戰,冬天作戰,滴水成冰,對戰士們和牧師的要求都非常苛刻。”

“是的,安尼恩閣下,您說的沒有絲毫差錯,冬天寒冷的氣息,對精靈相對虛弱的體質是一個沉重的考驗,不過,我這次抽來的戰士都是經過考驗的戰士,雖然未必個個有在北地寒冬作戰地經驗,但是經過我們統籌安排,相信還是可以克服這些困難的。”沙路斯對於安尼恩所說的冬日寒冷顯然很是重視,但是也表示對此作出了相當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