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頁)

“男爵閣下,好像情況有些不對,這些半獸人怎麽會一下子變得如此氣勢驚人,這和我們在巴納夏遭遇的那支軍隊截然不同,您看我們是不是暫時穩住陣腳加強防禦不忙發動進攻,先觀察一下形勢再說?”巴摩利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危險,雖然他知道這位男爵對於自己的建議從來不曾采用,但作為副將,他不得不從整個軍隊的利益出發,盡自己應盡的責任。

哈蘭托也有些躊躇,黑壓壓的半獸人軍隊雖然盔甲看上去十分粗陋,武器也是參差不齊,但畢竟這已經是一支軍隊了,尤其是他們表現出來的那分狂熱和執著更是讓人不能不考慮一旦自己的軍隊無法用嚴整的紀律壓下對方的瘋狂沖擊,三倍於自己的半獸人會不會把自己撕成碎片呢?

“哈蘭托男爵,不要被這些家夥表面擺出來的架勢所嚇倒,這些半獸人和巴納夏那些家夥沒有什麽兩樣,外強中幹,如果需要,我們可以再讓巴納夏那一幕重演一次,這些可笑的半獸人一位頭頂破爛的頭盔穿上幾件破皮甲再扛上幾根木棒和鋤柄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為士兵,這太滑稽了,我相信我們的魔法只要在他們面前響起,一切都將重演,您只要命令您的士兵作好沖鋒準備就足夠了,這一仗,我們可以獲得更圓滿的成功。”一直追隨在男爵身後的幾名長袍修士終於有人發言了,對於這種毫無懸念的一邊倒拼鬥,他們也沒有太大興趣,這些半獸人奴隸大概一輩子都沒有看見過魔法師施展魔法,出了他們崩潰四散狼狽逃竄那一幕在魔法師眼中看起來有些新鮮外,這種戰鬥實在是乏味得很。

哈蘭托有些猶豫,這些家夥擺出這樣一副氣度森嚴的模樣卻又紋絲不動,似乎在等待著自己一方發起進攻,放眼望去,形成半圓弧防禦陣型的半獸人士兵顯得十分謹慎,高大的盾牌將前排士兵的身軀遮得嚴嚴實實,長槍從盾牌縫隙間支出來,斜插在地上,而背後更有不少手握投槍、手斧甚至石塊的半獸人在靜靜等待著激戰那一刻的爆發。

難道這幫半獸人已經有了抵禦魔法攻擊的手段?哈蘭托隨即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半獸人天生就是魔法盲,這種高深復雜的技藝要讓他們習練簡直就是折磨,從未有聽說過有哪一位魔法師是半獸人,甚至連半獸人血統的都沒有,仿佛有了半獸人血統便再也無法學會魔法。他們也不可能請得到魔法師的幫助,在利昂這片土地上甚至在整個荷馬地區,除了賽普盧斯有隸屬於大公的魔法師外,再無其它人。

看見魔法師們矜持而高傲的神色,哈蘭托很快下定了決心,這一仗只要解決了曼度這支暴民武裝,整個利昂地區的奴隸暴動基本上就可以平息下來了,至於伊茲梅爾那邊,哈蘭托相信結果和自己這邊並沒有什麽太大差異,這些愚蠢的半獸人企圖用這種方法來推翻凡人的統治爭取自由實在太過荒謬,若是放任這種現象的發生,那豈不是整個大陸都會變得無法可依?

隨著哈蘭托男爵命令的下達,三名千夫長迅速下達了準備攻擊的命令,三千精銳的荷馬士兵陣型陡變,三個密集的攻擊箭頭很快就成形,只等主將命令一下便可以呐喊著向一直保持著靜默狀態的暴民武裝發起沖鋒。當然半獸人的防禦陣型十分厚重和沈穩,以荷馬軍隊現有的力量征服,的確需要花上不少時間,但他們有更強大的力量在準備,那就是他們的魔法師組合。

隨著身著深灰色長袍的法師出現在荷馬軍隊前列,一陣接一陣吟誦聲很快就回蕩在雙方陣營的前沿,沒有絲毫顧忌,魔法師們就公然在半獸人武裝面前肆無忌憚的向這些半獸人宣示著他們與自然溝通的力量。

天際黑雲滾滾,球形閃電不斷撕破碧空從雲間滾落而出,在半獸人陣營中炸裂,猝不及防的半獸人士兵們驚慌的躲閃著這種來自天界的力量,地面數個高達三米的土系元素巨人慢慢在地面不斷吸取著泥土的力量形成,棕褐色的泥土巨人揮舞著長達兩米的巨手,模糊不清的面目看上去是那麽的猙獰可怖,一步一步邁著遲緩但堅定的步伐向半獸人陣營逼近,帶著濃烈土腥氣的泥土巨人似乎要將阻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切溶入自己體內;而地面陡然裂開一道道巨大的裂縫,深不見底,更是將毫無準備的半獸人士兵一口吞噬,面臨地面的空間一刹那間出現一條長達數丈的金黃火龍,迅速搖頭擺尾攜帶著無窮的熱力咆哮著向半獸人陣營翻滾洶湧而去,一瞬間便有數名半獸人士兵被卷入變成幾具掙紮不已的火人。

這一切只是在短短幾分鐘之間就形成,當這一切都大功告成之時,魔法師們都滿意的準備收工休息,他們幾乎是用一種可憐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這些半獸人士兵,在上一場巴納夏之戰中,他們只是施展了雷系魔法和土元素巨人便將無知的半獸人們嚇得哭爹喊娘落荒而逃,而這一仗,已經知道這恐怕就是他們平定利昂之戰的最後一次表演之後,他們更是想借助這個舞台更充分的顯示他們的力量,火系的炎龍和地系的地獄吞噬也隨之出籠,他們希望看到這些半獸人在他們面前呼喊嚎啕驚惶失措,這種在弱者面前盡顯強者風範的味道的確能夠給人以一種心理上無限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