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法高一丈

“你的意思是在那間藏寶室背後隱藏著我們這一次來的目標?”博瑞茲興奮得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了,如果同伴推測屬實,那這一次也就沒有白跑一遭了,但是為什麽同伴當時不指出來呢?

“不,我無法確定,畢竟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黑暗氣息的存在,我們沒有理由和權力要求對方無條件服從我們的每一個想法,更重要的是,如果那裏真的隱藏著我們要找的東西,那也許情況會更糟糕。”卡魯的想法遠比自己夥伴慎密許多,謀定而後動,幾乎每一步卡魯都需要考慮清楚。“不過除了那些肮臟的東西之外,我想象不出他們有什麽東西值得這樣大費周章的來欺瞞我們。雷布裏應該知道我們裁判所的職責,也應該知道我的為人,與信仰無關的東西,無論什麽,即便是針對光明教會其他事務的,我們也不會過問。”

“卡魯,你認為他們兩人敢於挑戰我們?”對於自己夥伴的謹慎,博瑞茲有些氣惱,在魔法矩陣中已經出了一次醜,博瑞茲很是想要找回面子,而有如此機會,卻被夥伴浪費掉了,這如何不讓他感到不滿。

“博瑞茲,永遠不要輕敵,姑且不論我那位昔日同僚,即便是那位領主大人的實力也不容小覷,我推定傀儡冰人應該是那位子爵先生的手段,我的那位昔日同僚似乎對於傀儡魔法沒有愛好。”卡魯喟然長嘆,“這個家夥已經具備了大魔法師以上的水準了,我們倉促動手,未必能夠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

“那你以為應當如何?”博瑞茲不想與自己夥伴磨嘴皮子,他迫切的希望能夠早一些解決這個麻煩。

“博瑞茲,我們得往最壞的方向想,如果這位子爵先生和雷布裏都已經成為了黑暗勢力的代言人,也許正如那些情報消息反映出來的一樣,可以預料隱藏在高加索暗處的暗黑一脈高手強者絕不會少,如果想要犁庭掃穴一擊成功,那我們就應當有更周全的部署和更強大的力量作為保障才能確保完美的成功。”卡魯的神色在船甲板上的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堅定。

“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回馬爾科?”博瑞茲並不完全認同夥伴的意見,但是他也要承認單單要以自己兩人的力量對付整個高加索那也未免太過自大了。

“哼,無論是那位領主還是我那個昔日同僚都不是簡單人物,你以為他們禮送咱們到巴霍蒙完全是出於對光明教會的尊重還是私人的交情?他們是要監視咱們離境,不看到咱們離開,他們心是不會放下來的。也好,讓他們暫時輕松一下,也便於咱們下一次來這裏時候更容易。”

卡魯的言語分明是已經在構思後期的安排了,返回馬爾科是必然的,還得聯系上諾耀拉,如果高加索是黑暗巢穴這個情況屬實的話,那要來的就絕不僅僅只有自己二人了,這也讓博瑞茲驚喜交加,終於可以等到這樣一個機會了,只可惜還得登上一段時間。

無論是柯默還是雷布裏都萬萬沒有想到對手的心思和觀察力竟然細致若斯,僅僅是這樣一個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細微動作居然也能夠讓對手推斷出這樣大一番道理來,宗教裁判所裁判官素質之高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早已根植於這些裁判官的骨髓中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因素。

不過現在的柯默的確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問題了,他也沒有想到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布置竟然在對手的推測下裂開了這樣大一道縫子,此時他的注意力都已經被尼科西亞王國北方的局勢變化所吸引住了。

獸人大軍退軍了!雖然對於獸人大軍退軍的原因有無數種猜測和說法,但是擺在尼科西亞王國民眾面前的現實就是獸人大軍確確實實的退軍了,而且撤退得十分徹底,原本一直占據著那些要塞群的牛頭兵們像退潮漸漸消失在北方的曠野中,除了偶爾可以看見一些飛馳在野地中的狼騎兵斥候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外,其他像虎族的重甲精銳和牛族的輕甲主力以及狐族的雕翎弓弩手都已經徹底從王國北方大地上消失了。

但是留給王國的卻是一片沉重和壓抑,整個王國的北方完全成為了一片廢墟,無數城市集鎮變成了瓦礫,而那些原來倚為屏障的要塞群更是無一例外的被夷為平地,一切能夠帶走的物資都被洗劫一空,獸人們有足夠充裕的時間來運送和破壞,他們幾乎是心安理得沒有任何阻力的幹著這些事情。

大批流離失所的北方居民們仍然在源源不斷的南下,喪失了家園和一切財產的民眾們心中的絕望和悲憤絲毫沒有減輕,而留給他們的只有屈辱、仇恨和痛苦,完全失去了安全感的民眾已經無法相信王國中央能夠給他們信任和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