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頁)

柯默苦笑,這戰爭難道是自己想要避免就能避免的麽?看來這個該死的老家夥是不想坐以待斃了,非要把其他人卷進來,只是不知道除了加萊,這個家夥還會去哪裏尋求支持?波茲南的海涅家族還是西裏西亞的費迪南家族?

“薇蘿,我們不談這些掃興的事情了,要不你多在高加索呆一段時間吧,等把這一段時間忙過,我帶你去科迪勒拉荒原上去領略一下野蠻人領地的粗獷風情,要不我們一起去南地中洋感受一下絕不同於北方的南方文明,嗯,對了,我在伊比利亞王國的佛蘭德領地你還沒有去過,還有雅典的秀雅風姿,噢,我真是懷念那裏,那裏還有我的兩座城堡,木棉堡和水晶城堡,薇蘿,我正打算把水晶城堡送給你作為你的生日禮物呢。”柯默有意岔開話題。

薇蘿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語觸及了一些敏感話題,一抹憂思從臉上滑過,柯默在高加索的崛起即便是她這個從來不問世事的人也已經感受到了,父親和政務官以及那些魔法師們的談話總會有意無意的提及到柯默的名字,而父親同樣也會有意無意的察看她的表情,薇蘿只能表現出一種超然的平淡,以免引起父親的警覺,實際上她也知道父親從來沒有一刻放松對自己的監視。

男人們的話題永遠離不開權勢和征服,自己父親和眼前這個男人都一樣,她更喜歡那個在風中吟誦雪萊詩歌的男孩,雖然自己也清楚那不過是他的一面表象,但是她寧肯相信那個形象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黑森森的鐵葉盔甲套在野蠻人戰士高壯的身體上顯得更加雄武,千奇百怪的魔獸形狀花紋遮面已經拉了下來,只露出兩只深邃陰森的眼睛,直視前方,手握粗若兒臂的戟槍隨著背插小旗的指揮官的猛然一揮手中紅色小旗,陣營中響起一陣撼人心靈的黿皮戰鼓聲,有如一片密林突然拔地而起,平舉的戟槍陣幻化成為一道烏黑的光影,就連整個天空似乎也一下子變得晦暗起來,空氣中湧起一陣濃烈的戰意,伴隨著千萬個野蠻人發自肺腑的怒吼聲在原野中洶湧回蕩,整個布森平原大地都開始劇烈的顫栗起來。

滾地的黃土煙塵就像地震波一樣瘋狂的向前推進,這是野蠻人步兵方陣在向前快速推進,每一個野蠻人戰士此時都已經成為了一頭充滿戰意的戰爭猛獸,但是卻被整齊而又富有節奏的黿皮戰鼓聲牢牢的捆綁在一起,讓他們每踏出一步都顯得他們幹凈利落而又整齊劃一。鋪天蓋地的箭雨飛石在野蠻人勇士眼中視若無睹,高舉的塔盾並不能完全阻擋從天而降的箭矢和落石,不時有飛行物體落下擊中陣形中,濺起一朵朵暗紅的血花,就像在一片烏黑的地毯上鉤織出的血色圖案,顯得血腥而又生動。

半精靈箭手們緊緊跟隨在快速推進的野蠻人步兵方陣之後,對於他們脆弱的身體來說,鐵葉甲無疑是無法承受的,而輕便皮甲即便是經過了魔法強化仍然不足以抵擋流矢和飛石,頂多只能在傷害程度上有所減輕,但是他們卻不能停下腳步。面對城堡上飛瀉而下的箭矢和碎石,野蠻人步兵在攻擊開始之前必定要付出慘痛代價,而半精靈弓弩手們必需要盡可能的靠近城墻進入他們的復合長弓攻擊範圍,盡可能的為野蠻人步兵提供壓制力量,為攻城部隊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持。

米哈依維奇前所未有的披上了法師長袍,對於像他這樣從不注重形式的傀儡法師來說,這已經是一個異數了,陰森的蛇眸在正午的陽光下依然顯得有些恐怖,手中的權杖緊緊的杵在泥地中,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