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翻天神印

蚩尤識得那兩個黑衣男子正是西海九真中的人物,以此二人,再加上百裏春秋,自己決計討不得好去。要想救出晏紫蘇,更是難如登天。思緒飛轉,哈哈狂笑道:“這妖女害得我幾乎喪命,我日日夜夜都想著要剜她的心,吸她的血。沒想到她也有今日,竟被自己人整治如此,妙極妙極!大快我心!”

晏紫蘇嘴角微笑,妙目凝視著他,滿是贊許的神色,但眼角卻忍不住流下一顆淚來。

百裏春秋搖頭微笑道:“晏國主,你聽見了嗎?你為了這小子,連性命也不要,他竟然如此薄情寡義!我見了都替你難過。”

那略顯高瘦的黑衣男子陰森森地笑道:“百裏仙人此言差矣!這小子既然不是晏國主的姘頭,但我們就更加不必客氣了。這一路征途遙遠,單調乏味,不如讓晏國主陪我們解解悶吧……”

那矮胖一些的黑衣男子拍掌淫笑道:“白卮真人說的是!冬青久聞青丘九尾狐騷媚入骨,顛倒眾生。可惜被真神護著,連老祖都只能暗吞饞涎。現在她成了階下囚,咱們再不嘗鮮便沒機會了。”說著輕浮地捏了一把晏紫蘇的臉頰,與白卮真人一起哈哈淫笑起來。

蚩尤大怒,雙目盡赤,那股麻癢之意又從心肺緩緩地爬過咽喉,一點一點直貫腦頂,恨不能將那腦滿腸肥的胖子冬青一掌拍成肉醬。

百裏春秋微笑不語,嘲諷而挑釁地盯著他,長袖鼓舞,念力鏡在袖中嗚嗚旋轉,伺機而發。蚩尤強忍怒意,哈哈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西海九真果然色膽包天,連渾身蠱毒的九尾狐都敢輕薄無禮,蚩尤甘拜下風。”

白卮真人與冬青真人對望一眼,哈哈大笑。冬青真人斜眼淫笑道:“小子,多謝關心。要摘花兒,哪能不拔刺?這騷狐狸全身上下,裏裏外外,早被我們震得一幹二凈,擔保連一只螞蟻也剩不下了。”

白卮真人抓住繩索,陡然一拽,登時將晏紫蘇吊了起來。她周身緊縛,衣不蔽體,這般高高吊起,更加凹凸浮現,令人血脈憤張。

冬青真人喘息道:“妙極妙極!”雙手一振,真氣飛舞,晏紫蘇身上殘破的衣裳登時簌簌掉落,露出大半個雪白的身子。

蚩尤再也按捺不住,怒吼道:“住手!”

白卮真人陰笑道:“怎麽?小子,你也想嘗嘗味道嗎?”

冬青真人笑道:“那有何難?不過只怕要排在我們兩兄弟後頭了!”哈哈狂笑著伸手朝晏紫蘇顫動的雙乳抓去。晏紫蘇恍然不覺,只是怔怔凝望著蚩尤,淚水接連不斷地滑過臉頰。

蚩尤暴怒已極,那麻癢之意在頭頂轟然炸開,狂吼聲中,便欲出手。

突然,妖龍發出一聲淒切恐懼的哀嚎,腔壁劇震,瘋狂甩動擺舞。眾人一驚,只見冰甲角魔龍肝臟間的龍珠竟被一個寄生族女子以觸角急速切下,藏入彩螺之內。那女子瞟了眾人一眼,格格笑道:“好大的珠子,海夢正好研磨成珠粉,護膚養顏。”飛也似的逃離。

三水妖又驚又怒,此行他們懷著極為重要的任務,這冰甲角魔龍乃是關鍵,若被那寄生女子取去龍珠,誤了正事,後果不堪設想。百裏春秋沉聲道:“抓住她!”白卮真人與冬青真人倏然交錯,朝著海夢消失之處閃電追去。

蚩尤大喝一聲,閃電飛掠,真氣轟然鼓舞,化為氣旋光刀,朝著百裏春秋當頭斬下。百裏春秋長袖揮舞,春秋鏡脫手飛旋,金光洶湧迸爆。蚩尤氣刀登時粉碎,當胸被金光劈中,鮮血狂噴。哈哈狂笑道:“多謝了!”借著那撞擊的巨大沖力,螺旋飛舞,驀地抱住晏紫蘇,急電穿掠,轉瞬不知蹤影。

蚩尤緊抱晏紫蘇,高竄低掠,忍住經脈震傷的劇痛,左手翻飛,將她經絡一一解開。晏紫蘇“啊”地一聲,雙手雙腳如八爪魚般勾纏,緊緊將他抱住,滾燙的淚水潸然流淌,悲悲切切泣不成聲。哭道:“呆子,我以為你不會管我啦!”

蚩尤心中大軟,但想到白石島村民的死狀,又猛地硬起心腸,將她硬生生拉開,冷冷道:“晏國主,我與你再無瓜葛,請你自重。”

晏紫蘇低聲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見蚩尤冷冰冰地不理她,自顧禦氣狂奔,便又摟住他的脖頸,柔聲道:“好哥哥,我……我做的不是,我錯啦!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敢啦!你就原諒我吧?”

見她怯生生地望著自己,軟語哀求,淚汪汪的眼中滿是可憐巴巴的神色,蚩尤心中登時又軟了下來,忍不住便要出口答應。但旋即又想:“這妖女生性自私兇殘,殺人不眨眼,隨口應承之事豈能相信?”怒上心頭,當下冷冷的哼了一聲,任她如何哀憐乞求,只是不理。

晏紫蘇見他冷若冰霜,面無表情,也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心道:“倘若那兩心知還在他心中便好了。”想起他午時硬生生剜出自己心臟,疾言厲色所說的那句決裂話語,心下難過,淚水撲簌簌掉落,黯然低聲道:“你當真不願再理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