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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華子剛剛數到四,水信子臉色大變,人猛然呆滯住,噗通一下,直挺挺的撲倒在地。

水媚兒一看,立即叫道:「父親大人!我錯了!請不要!」

「五、六、七……」水華子話音不停。

水華子數到七的時候,水媚兒也表情驟然僵化,噗通一下癱倒在地,人事不知。

水王流川看了眼,哼了聲:「總不能沒有懲罰吧。」

千裏之外,山西邊界的一座隱藏在山腰下的小宅院裏,一個冷艷的女子,正站在窗口,看著日頭緩緩升起。就聽吱的一聲輕叫,這女子一擡眼,正看到一只小黃雀向她疾飛而來。

她伸出手要迎,那只黃雀卻停不住,筆直的掠入窗內,一頭砸在地面上,撲騰兩下,竟然死了。

這女子趕忙上前,拾起小黃雀,從黃雀腿上解下一個紙筒,展了開來……

這女子越看,表情越是瞬息萬變。

有男子的聲音低低喚道:「水妖兒,剛才什麽聲音?」

這位冷艷的女子,正是水王流川之女水妖兒!

水妖兒並不答話,慢慢將紙條折起,與死去的黃雀一起,放入貼身衣袋裏。

那男子的聲音從裏屋再度傳來,頗為關切:「水妖兒,你沒事吧。」

水妖兒看向窗外,左右並無人跡,轉身冷哼一聲,沖裏屋罵道:「鄭則道,你好好躺著!是什麽聲音,你管的著嗎?」

「哦好,是,是的,我是擔心……」

「閉嘴!若崩開了臉上的傷口,就讓你的臉爛穿!」

「是,好的,娘子。」

水妖兒罵完,才向裏屋走去。

鄭則道全身赤裸,頭發精光,身上覆蓋著薄薄的一層白色藥膏,正一動不動的躺在一張石床上。他聽到水妖兒過來,微微轉動雙眼,充滿期待的向水妖兒看來。

水妖兒還是一臉寒霜,並不與鄭則道對視。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響起,從鄭則道床頭一角,不聲不響的站起一個穿著灰色僧袍的僧人,向著水妖兒雙手合十,恭敬一拜。

水妖兒微微點頭,回了個禮,說道:「苦燈和尚,辛苦你了。」

苦燈和尚客氣道:「水妖兒大人才是辛苦了,火家眾盜,不敢言謝。」

水妖兒不再說話,走向鄭則道床邊,查看了一下他周身的傷勢。鄭則道手指輕動,想拉住水妖兒的手,水妖兒卻身子一側,避開了鄭則道,鄭則道欲言又止,只是輕嘆一聲。

水妖兒並不理他,走向床邊一張小桌,桌面上擺著一個巨大的瓷盤,裏面漂浮著一張人皮面孔,眉眼口鼻俱全。水妖兒看了看,從桌上的小藥箱中取出,取出一個玻璃瓶,向瓷盤中滴了幾滴藥水。

水妖兒轉身對苦燈和尚說道:「苦燈和尚,鄭則道需要再躺上二日,等身上藥膏幹燥以後,方可取出這張假臉,敷在他的面孔上,定型一日。再往後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麽做。」

苦燈和尚拜道:「小僧記得。只是水妖兒大人,你是要出遠門嗎?」

水妖兒不置可否,只是說道:「你記得怎麽做就好。」說罷,轉身就向外走去。

鄭則道低呼道:「水妖兒,娘子,你要去哪裏?你不在我身邊,比我所受的傷痛,更加難過。娘子,我知道我以後的面貌,醜陋無比,我並不求你能愛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水妖兒停下腳步,回頭冷冷看著鄭則道,說道:「不要說話!我該回來的時候,必然會回來。」說罷,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水妖兒出了房間,一陣風似的穿廳過戶,來到院外,門外山林裏頓時呼呼啦啦,站出上百號人馬,一邊穿黑衣,一邊穿灰衣系紅腰帶,這兩批人見到水妖兒出來,全部抱拳恭迎。

這兩派人乃是水家、火家盜眾

火家這邊急匆匆上前來一人,眉目清秀,長的俏皮,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焦躁不安的問道:「水妖兒大姐,我們家火傳使如何了?」

水妖兒問道:「你是火家什麽人?」

這男子忙道:「對不住,對不住,我是火家光火堂右旗使嚴守寶,以前的諢名叫鬧小寶。今天剛趕到,剛趕到。」

水妖兒倒是樂了:「鬧小寶啊!許多年沒見到你了,呵呵呵,我還以為你這輩子不會長成大人呢。」

鬧小寶尷尬道:「水妖兒大姐別開我的玩笑了。」

水妖兒笑道:「你們的火傳使性命無恙,只需再等三五天,就可以復原。」

鬧小寶哦了一聲,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水妖兒臉色又一遍,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罵道:「日本忍軍圍剿火家祭壇的時候,你們這些火家人都在哪裏?出了大事,才一個一個匆匆忙忙趕來!火王嚴烈死了,你們是不是很開心啊?我看你們這些人,守護火傳使是假,關心火王信物的下落才是真!耀火堂堂主苦燈和尚在裏面守著鄭則道,你們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