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見自己師姐一臉憤怒,回……(第3/4頁)

“那是!我最愛幹凈了……”

火堂傳出密集的噼啪聲,老太太的話音就轉了個彎兒。

“也不,也不老少的,嗨!成年的奔波,誰能少得了這個!別笑我,你也有!”

“恩,有,不少呢。”

“那你今晚蓋舊鋪蓋,回頭我也給你篦篦。”

“好。”

這一夜,老太太被七茜兒從頭到腳照顧了兩遍,等到她骨肉酥松飄在雲上被七茜兒送回東屋,她早就“迷”糊的找不到北了。

等到她頭發好不容易敖幹,再穿上一套新的裏衣進了新鋪蓋,她都沒舍得愛惜幾下,就迅速睡著了。

等到老太太睡著,七茜兒這才出去,收拾幹凈了大鍋,又給自己添了十擔水,新熬了一鍋洗澡水。

好在,這種沐浴的灶房下面有口滲井,倒水是極其方便的。

老太太並不知道孫媳忙活到什麽時辰,她是睡的香噴的,舒舒服服,她第二日自然睜眼的時候,她都不想起來,就躺在被窩裏,覺著自己是個高貴的娘娘。

老太太“摸”“摸”自己順暢的老頭“毛”,又“摸”“摸”新裏衣,再“摸”“摸”新鋪蓋,再一聞,她還香噴噴的……哎呀,這日子美啊。

她美滋滋的看著炕那頭的七茜兒想,這丫頭甭說臭頭了,就憑著她這一手搓泥兒的本事,她敢打包票,這世上便沒有男人能抵抗的了。

想到這裏,老太太卷了一下被頭,聞聞新棉花的味兒想,可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他的臭頭,要是她臭頭知道自己給他找了這般好的媳“婦”兒,還不知道歡喜成什麽樣子呢……

永安元年十月二十九,武帝楊藻即位,改元,大赦天下,分封諸臣……永安元年十一月十四,猴日充虎,黃道司命,貴正東,喜正南,福東北,宜:定盟,安葬,入殮,移柩……

這日天不亮,停靈多日的上將軍潭士澤終於等來了他的謚號,武肅。

有了謚號,便可做牌位,潭士澤的葬禮總算可以“操”辦起來。只是這早就做好的牌位麽,卻無論如何都擺不出來了。

譚家想要個武忠,也一直自覺潭士澤怎麽說都是武忠。

可他們等啊,盼啊,全軍上下等了這麽多時日,卻等來個武肅,實在無法,“操”辦喪事的主事人只得命人趕緊去後面重新制來,到底漆水未幹的擺上了。

待靈位擺好,譚士元帶著自家子弟一起拜靈,他起身之後,就開始頭暈目眩身體打晃,站在他一邊的長子,少將軍譚唯同趕忙上前將他扶住,喊了一聲爹,接著潸然淚下。

停靈大帳瞬起一片哀聲。

譚士元甩開兒子的手,死死盯著面前的牌位,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始喃喃自語道:“邵商起兵,你二叔違背祖命率部響應,一路戰役萬千攻城無數,我譚家上下為他楊藻又死了多少戰將,多少部曲?可~到了最後,你二叔又得到什麽?他身首異處,連個全屍都沒有!!卻為何是肅!!為何?不是忠?啊?!”

他撕心裂肺的吼著,卻沒人敢說話……跪著的譚家諸子弟卻難免心懷不忿,悲痛不已。

譚唯同拍打自己父親的前胸後背,又尋了機會對跪在地下的二弟三弟,打了個眼“色”。

片刻,靈帳外響起幾聲悶哼,不久,一隊軍士悄然過來補位,站立帳前,如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開國侯譚士元,官拜兵部左侍郎,正二品,因新朝開國爵眾多,便順封地,也稱其為宜陽侯,譚侯。

譚士元想給弟弟要個忠,且停靈這段時日,他四處活動,一直就為了這個字,忠。

一切人都知道,若譚家得一個忠字庇護,從前種種便可一概抹去,自此君臣相和便是皆大歡喜。

可顯然有人是不願意的……忠武是戰將的最高榮譽,譚家想要武帝楊藻首先就不願意。

轟隆隆腦袋“亂”作一團,沒有了驍勇善戰的二弟支撐,譚士元的心從未這樣孤涼過,以後,他該怎麽辦呢?

天下已定,大勢已去,他要怎麽做,才能帶著譚氏三房,族人千二度過這以後的日子?

正惆悵,遠遠的便聽得一聲長報聲:

“報……!”

報信這位,是譚唯同老婆烏氏的弟弟烏秀,這小子沒什麽大出息,就跟著姐夫在軍中四處蹭功,慣會鉆營。

滿頭汗滴的烏秀沖進靈帳,撲通跪下對譚士元道:“親家大老爺大喜!!”

都是什麽時候了,這都是什麽人?

譚士元大怒,一伸手打了自己兒子一耳光,回身就把烏秀踹了個滿地滾。

烏秀嚇死了,爬起來匍匐在地上聲音顫抖著說:“侯侯爺饒命,饒命!”

譚士元對他怒吼:“滾!”

捂著半張臉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好的譚唯同也斥罵到:“還~還不快滾,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