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譚守義離開皇宮,出……(第3/6頁)

所以,為父再教你一句,長者命!不可違!你弟弟做的很好!我兒一生卻都在逆我,人說,骨肉孩兒有兩種,一種是來討債的,一種是來報恩的!你弟弟報了恩他就走了……可我兒這債,為父卻還不起了,下輩子吧……兒啊,你就從此便在廟裏好好給你弟弟念經贖罪吧……”

他低頭俯身在兒子耳邊道:“你真當你弟弟沒了,便從此什麽都是你的了?便是我不送你去,那楊藻也早晚尋你!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傻的蠢貨!”

譚士元面“露”驚恐,劇烈掙紮,卻被幾個老親兵抱上了早就預備好的馬背。

天地滿目厚雪,便是深夜也是一片銀白……譚守義就這樣看著遠處,一直看到他的兒看不到了,他才慢慢走到已然嚇傻了的孫兒們面前微微擺手,那些親兵松開手,祠堂前便是一片哭聲。

譚守義一步一步走到穿著一套綢緞衣袍,衣領還有紫貂的譚唯心面前,一腳將他踢倒問他:“汝父剛死!為何身著綢衣?”

卻沒想到譚唯心卻爬起來,對他祖父大喊起來:“綁走那個才是我爹!我不是誰的兒子!我是我爹的兒子……我是我爹的兒子!!”

譚守義卻笑道:“好!像你爹!有股子決然之氣……”

譚唯心剛要反駁,他身邊卻傳來更大的哭聲:“爹!”

譚唯同總算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他掙脫開人,向著自己父親被帶離的方向,沒命的跑了過去……

“爹……”

南渡先生剛想讓人阻止,卻被譚守義攔住了:“讓他去!人家是父子,跟上他……跑不動了……便帶他回來。”

譚守義就這樣再次坐在篝火邊,默默的等著,一直等到天“色”漸明,幾個老兵才架著已經跑不動被凍僵的譚唯同回來。

篝火邊,譚唯同身上被人蓋了被子,他劇烈發抖,又被灌了一頓老酒才緩了過來。

永安元年十二月九日,大雪過後雪卻停,雪面刺的人張不開目。

譚守義就背著手看著遠處,用他已經嘶啞的聲音說到:“我譚氏出自姒姓,乃於上古崇伯,大禹,勾踐同血!歷朝歷代,我們譚家從未落於人後,而今卻逐漸邊緣……”

他回頭看看滿面“迷”茫的孫子們,就走到篝火邊,撿起幾根幹柴丟入火中才繼續道:“原本,憑著你們二叔與新帝的交情,憑著這些年我譚家鞍前馬後傾家“蕩”產,族親折損過半才有一些新勢頭,偏偏你們父親不容你們二叔活著……”

一直沉默的譚唯心擡頭爭辯:“我父就是再狠!也不會害死二叔!”

譚守義看著他淡淡道:“那不是你父親,祠堂裏的才是……”

譚唯同大聲爭辯:“我才不是小娘養……”

這話還沒說完,他便被譚守義拿著一節還帶著火星的幹柴,對著右臉便是一拍。

孩子立刻半面臉青腫撩傷,又吐出一顆牙齒。

譚唯同掙開被子,上去就摟住弟弟,對自己的祖父怒目而視。

譚守義無所謂的笑道:“讓你做澤兒的兒子,可不是老夫說的,是陛下說的,若不是不願,當初做什麽去了……?”

沒人說話,只有幹柴聲劈啪作響。

許久,譚守義才道:“今日起,你便在你父面前結蘆守墓三年,當日你父如何成為戰神,老夫也會派人一般無二的教導你……”

譚唯同譏諷:“祖父不是當初送二叔做了和尚麽?不如送三弟去與阿父作伴可好?”

譚守義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我倒想!他若聽我的,便沒有這一天了!可惜啊,他有個遠大的志向……你們啊……”

他站起來,看著祠堂裏的雕像說:“禍在眼前卻不自知,難道你們就沒察覺,自從你們二叔沒了,陛下便再也不信任譚家軍了麽?”

這次沒人說話了。

譚守義扭臉看著譚唯同道:“也不傻麽,呵~你是宗子,所謂宗子,便得把心放在心中,不偏不倚,不悲不喜,公平合理才能帶著宗族長長久久的生存下去!譚從不是一個簡單的稱呼,而宗子卻是我邵商譚氏幾千族人定盤之星,你可知?”

譚唯同不說話了,他看看祠堂,又看看自己的祖父,再看看父親去的方向,最終他咬咬牙,狠狠盯著譚守義道:“……孫兒知道了!”

譚守義看著他的臉輕笑道:“慢慢來,我等著你把老夫弄下去,再把你爹接回來……”

“孫兒~萬不敢這樣想。”

“你盡管這樣想!我願意你這樣想!老夫高興你這樣想!如今譚家軍已然失去聖心,這聖心倒是無所謂,無非你有用,聖人總會偏愛你幾分……汝父無用,站著地方便是麻煩!”

看大孫子被凍的發抖,譚守義便把酒葫蘆遞給他道:“如今當務之急,卻是譚家軍的軍心……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