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大半夜,窗外有竟女人喊……(第2/5頁)

看他這樣做,七茜兒倒是嚇一跳,好在她臉藏在面具後面,才沒有“露”了痕跡。

這人也真是,說著說著卻拿出刀來了,還一副憑自己砍的樣兒,就~怪嚇人的。

好端端的,這幫江湖瘋子真真是各有各的癲狂……命就像白來的一般,說不要就不要了。

可七茜兒卻不知道,前朝末年是這個世道最混“亂”的幾十年,朝廷律令保護不得它的子民,便有了無比森嚴的江湖規矩,她雖沒有管過本地江湖事務,本地功家卻是以她為首,受她庇護的。

商門自古縫隙裏透氣,不說地位在下九流,身上更連一片綾羅綢緞不能有,他們做著南北流通刀口“舔”血的生意,朝廷他們畏懼,江湖上這些蠻橫人,他們更加招惹不起。

直到新朝了,新的律法對比從前幾朝對商戶卻是要寬厚上許多倍,如此這才有了七茜兒活過的大梁盛世。

在武帝楊藻心中,商戶卻是要比江湖客好萬倍的人,最起碼兒,人家識時務啊。

七茜兒的嘴角在面具後面抽抽,她靜默一會才說:“你把刀收起來吧,也別跪著了,我就是問你點事情,你這個樣子作甚?”

平慎猛的一驚,詫異的擡頭看她,又迅速低頭,心中難以置信。

七茜兒不想說話,好半天他才訥訥道:“前輩?”

無奈,七茜兒便順著風勢,卻緩慢的坐在了花苞上,這就更嚇人了。

她語氣有些不耐煩的問他:“叫你起呢,你不想起來啊?”

平慎瞳孔收縮,收刀站起,半天才試探問:“前輩不怪我?”

七茜兒想的事情怎會與他相同,便隨意的說:“也不是不怪,就沒想那麽深吧!你們這些人真有意思,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你別怕……其實,咱多少明白些你們的難處,開門做買賣的~怕是誰也招惹不起唄!”

一會巡街的來取幾個,一會地痞無賴來訛兩個,賺點錢還被人看不起,還得四處修橋鋪路買仁善名聲,怕被人盯上,怕被鄉民妒忌,這世上人各有各的難處,死就真不必了。

平慎聞言心裏更是慚愧,這可是隱者啊,他也是走南闖北接近十年了,這般通情達理的隱者確是頭一回看到。

心中羞愧難當,他又賠罪道:“卻是晚輩利欲熏心,失了道義,前輩放心,回頭我平家的生意再不敢趟百泉山的水,也不敢“舔”著臉在您的地盤紮根生葉……”

七茜兒又聽到了自己聽不懂的話,便出言打斷:“好好的走什麽啊!想呆呆著唄,又不是我的地界,我就好奇,才來問你些事情的。”

老江湖遇到了個雛兒,平慎腦袋“亂”的很,他從七茜兒的話裏聽出點什麽,又不敢深想,就只能小心翼翼的問:“卻不知前輩要問何事?您盡管問,只要晚輩知道的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七茜兒點頭:“我聽說,你跟那老頭兒,要了一個物件?卻不知那是什麽?”

平慎當下面目漲紅,轉身回屋抱出一個精致的硬木盒子,打開,就從內取出一個銅牌又跪下托起道:“晚輩有罪!前輩盡管,盡管懲處……”

七茜兒一招手,那東西便猶如被絲線牽拉了一下便到了七茜兒手裏,凝神一看,卻是一塊正面是月牙,背面鑄兩字“順行”的銅牌兒。

她好奇的翻來覆去看了一會,才舉著問平慎:“這是何物?我看你很在意,人家給個這,你就把我賣了?”

報應終究是來了。

心被猛的抓了一把,腦袋猶如五雷轟頂,平慎就猛的一頭磕下,發出沉悶的一聲咚!

“晚輩該死!千刀萬剮!”

七茜兒聽著都疼,就默默呲牙。

那從前就覺著辛伯古怪,一冬粗糧她能換個丐門祖令,號令周圍各“色”小乞丐給她白跑腿兒,更有這從慶豐城到小南山的義亭,那一亭便是幾條命……

這些人真是輕易啊。

可是你的命不在意,你們娘呢?娘在意啊。

最近出行路過義亭,便常見一白發蒼蒼老“婦”,趴在義亭之外那義碑上,就反復去“摸”一個名字,她去她便在,她歸她還在。

對了,還有走出江湖步入朝堂的周無咎,謝六好……他們都好像是能為一諾而殺人,又為一諾而能殞命的人……

哼!安兒以後若敢進江湖,就兩條腿打折,還拿鏈子關在家裏。

他活著就成,她養一輩子。

娘懷十月,身受萬刀割出一命,咋就這般就給出去了?

七茜兒想不明白這些江湖道理,心裏只覺不對,就替他們娘難受,又想,便是律法當中有等,可是命便是命,隨意被傷害也是要被追究的。

可這些江湖人的命,偏就是這樣草率了事了,未曾盡孝,未償母恩,竟敢隨意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