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自打登基,武帝楊藻……(第2/5頁)

可惜皇爺這話還沒說完,便又被佘伴伴撅了:“他們擡來也就是給您看一眼,您還真想弄到內庫?你信不信明兒六部主官敢來您面前哭窮上吊的?南五郡被燒掉的官倉還修不修了?運河的河道清不清了,燕京都臭的地下水都不能吃了,那下水鋪不鋪了?您可真有意思?多少大臣過了眼的銀子,還想搬到內庫?”

“哧……”二皇子楊貞忍不住笑出聲,迎面便被他父皇用折子懟了,殿內背著手轉悠兩圈兒,皇爺便煩躁的一擺手道:“趕緊拖走拖走!下次就不要拖到朕的面前晃朕的眼了……”

他讓人擡銀下去,孟鼎臣便不得不說話了,畢竟榆樹娘是江湖人士,也是通過他九思堂獻的銀子,他便得給江湖人一個交代。

皇爺便是不想給,他也得替榆樹娘要啊。不然從此九思堂出去,還怎麽人前立身?

孟鼎臣抱拳對皇爺道:“陛下,你便只拿這一筆供奉麽?”

陳大勝把寫壞的宣紙團了一下,揣到了懷裏。

殿內,皇爺故作煩躁的就一拍桌面嘀咕:“哼!朕就知道,知道了……來人~擬旨,百泉山榆樹娘去歲剝皮救民於水火,仁善惠德於百裏庶民,就……就從太後娘娘的私庫支銀千兩,建神廟於百泉山下,便周遭黎民得以祭拜,此旨便以懿旨頒發,榆樹娘是女子,太後也是女子,這也算公平了,哦,最後再從各宮娘娘小庫按照份位,皇後百兩後逐級遞減賞賜榆樹娘,最後別忘了刻碑於廟前以供後人瞻仰。”

孟鼎臣低頭思考片刻,最後就“露”出感恩戴德的樣子替榆樹娘叩謝皇恩。

如此,這半夜的小朝會就散了。

佘伴伴迅速告退,走到門口的時,皇爺渾似不在意的問他:“青嶺?老太太遇到啥為難事兒了?”

佘伴伴聞言回頭,就很認真的回話道:“回陛下,老太太寫信來抱怨,隔壁院老四那個妾氏又不安分了,她每天就出去遊門子,最近那不孝的東西又結識了禮部巷,慶豐府同知楊時升家的三兒媳文氏,那文氏天“性”刻薄,教育出的子女也是不堪,就把飛廉他小妹妹喜鵲的臉撓毀容了……”

幾位走到殿門口的朝臣停下腳步,大家就滿面驚愕的看著佘伴伴。

這是佘青嶺?這是那個赤膽忠心,滿門忠烈之後,他剛才說的?是什麽啊?

皇爺也是表情驚愕,半天才訥訥問:“你今兒神遊了一天?就為這?”

似乎是對皇爺的語氣有些不滿,佘青嶺便行了個禮說到:“陛下!喜鵲今年方四歲,一輩子便毀了,這如何是小事?”

說完他便不客氣的甩袖而去,下台階的時候陳大勝便趕緊上前扶著他往下走。

皇爺就看著的他的背影,一直看到他隱入夜幕忽便笑了,他對站在門口的幾位大臣道:“咳,諸位愛卿體諒些,也不怪青嶺在意,從前他連個落腳的家都沒有,朕登基這麽久了,他都不敢回從前的府邸,這天下雖大,能容下青嶺的也就飛廉家那個屋檐了,那家老太太不錯,飛廉也是個老實孩子。就,恩,挺好的,這兩家滿門的忠烈,能堆一起過日子……以後朕便是沒了,也能安心了,好事,好事!你們就下去吧……”

大臣們各自神“色”莫名的告退,倒是二皇子楊貞站在東明殿外久久不語。

一直到孟鼎臣出來喊他,他才笑著扭臉問:“父皇將這筆銀子支給那個地方了?”

孟鼎臣笑笑:“皇爺說,既是江湖裏來的,便支給九思堂自用。”

楊貞聞言便笑了起來,他年紀不大,得意了,難免喜形於“色”。

而孟鼎臣便咳嗽一聲低聲道:“貞兒便是猜出你父皇的心思,也不可能做這般姿態。”

楊貞一愣,表情迅速肅然,這才跟孟鼎臣道:“師叔說的是,只是~師叔?我心中一直有一問的。”

孟鼎臣指指遠處,這叔侄便慢慢往宮外走,一邊走,楊貞一邊說:“滿朝的大臣,便沒有這樣的,師叔,我有些看不慣佘青嶺。你知道嗎,有這樣一個人在宮裏混著,我卻是不喜的,也不是因他狂傲不理我,也不是說他哪兒做的不好,反正,我就是不太喜歡他。”

孟鼎臣笑笑:“他那樣的刻薄脾氣,十個人中會有九個畏懼他,剩下那一個便如殿下這般不喜。可臣卻要勸您一句,佘青嶺雖傲,卻直而專注,更於國有功,他唯一的私心也不過就是個陳飛廉……殿下如今還小,做人的學文切要學著呢,今日,明日!後日!對佘青嶺此人,您定要做足晚輩姿態,好好孝敬著就是。”

內宮門出楊貞才問:“為何?”

孟鼎臣思索片刻道:“他主帝王身後名,他活著亦有民心,死後自有人為他著書立傳,而在這些書本裏,帝王不過是伴生而已,你對他好便是史書中的佳話,你若怠慢,便是民間傳記裏的昏君,如那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