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管四兒見識沒多少,……(第2/5頁)

申大人是個妙人,他能在陳大勝面前說這樣的話,可見心思坦“蕩”。

陳大勝看他有趣,便也笑著說:“大人扛不住五十萬貫,難不成我們這幾個泥腿子出身的就扛的住?”

申大人輕笑起來:“大人們得陛下看中,自與外面的人不同,您幾位都是幾次生死熬到現在的,這金錢觀怕是早就勘破了……”

陳大勝笑道:“我看大人也不錯。”

“您誇獎,老夫還就這一點兒好處……”

童金台受不得他倆這樣,便用手拍拍扶手無奈搖頭道:“光天化日天子腳下,如今我算是開了眼了,那吳家也是燕京大商戶,怎就手段這般惡心?”

陳大勝撐著自己的傷腚往前爬了一下笑道:“惡心?一般的老墨錠從收集材料到上櫃,一條能賺的利潤不過是幾十文,可這天下讀書的人卻又有多少?那吳家長房占了吳家八成家財,咱皇爺的意思,此案從錢上來的惡,便抄沒吳家賠付葛家……嘿!葛家如今絕戶了,就剩個剛成年的在室女,照律法,她可得葛吳兩家資產三分,那“亂”七八糟下來,如申大人言,便是少說三百萬貫……嘖,這數目聽上去便嚇死人了。”

申大人連連點頭:“卻是如此啊,那就是個真金實心的姑娘!可她若死了,按照咱的律法,血親可為其找一承繼血脈之人延續香火,惡心的是,葛家血親卻只有吳家二房三房了,那金姑娘恨吳家人入骨,她就怎能答應,我就不信,吳家長房敢自己做主毒殺妹妹全家?這裏面啊……水深著呢。”

童金台看看陳大勝,兩人皆無奈搖頭,最後陳大勝問:“那府尹大人的意思?”

申大人站起來施禮道:“哦,老夫今日就為此事而來,我們老大人的意思,過堂之前就無論如何請長刀所的幾位大人們再費費心,庇護庇護那可憐孩子。這葛吳兩家的案子,明面上確是案情清楚,可我們幾個老吏在一起就琢磨,怕是沒那麽簡單的……當然,這也是上面的意思,如此,這查案的功夫怕是要延長了。”

他做了個挖地的手勢,又揚揚眉“毛”,指指大梁宮的方向。

陳大勝在皇爺身邊呆了兩年,心裏早就揣摩透了他老人家的脾“性”,這吳家滿世界撒錢的聲勢太大,皇爺手緊,怕是看中吳家的家財了。

嘿!這算什麽?嗨,也算是~惡有惡報吧。

待童金台送了申大人離開,陳大勝便喚人喊了管四兒過來。

“啥!” 管四兒低喊一聲:“哥,這是訛上咱了?那順天府裏的都是死人不成?”

陳大勝艱難的側過身,對他勾勾手:“你過來。”

管四兒沒猶豫的過去,怕哥夠不到,就低下頭。

陳大勝伸手給了他一個腦嘣罵到:“你個倒黴蛋還好意思抱怨,那晚就你沖的快,你撿誰不好,你撿個□□煩回來!這一院子老爺們兒,你信不信明兒案子結了,這姑娘清白的名聲也沒了。”

管四兒就捂著腦袋不吭氣,小半天兒他才有些憋屈的說:“那咋辦?送回慶豐去?您快別浪費心思了!那葛姑娘這兩天啥也不吃,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童金台跟余清官撩開門簾進屋,余清官就將一包金子甩在榻上道:“要我,我也不想活了,人這輩子圖啥呢?好麽!一場災禍,家裏能做主的長輩都沒了,好不容易新朝了,跟著母親到姥姥家求生路,好麽!成了絕戶了!她一個小姑娘,要不是想著給全家報仇……靠著一口心氣兒撐著,哼,我就覺著,這案子判下來那日便是這葛姑娘的死期。”

童金台冷笑:“這人求活不易,想死還不簡單啊。”

陳大勝無奈:“殺人誅心,你說這人怎麽可以惡成這樣?”

童金台撇嘴:“那誰知道?錢鬧的唄,就看著吧,這是滿世界撒錢,就把剩下的一家老小都送到咱皇爺的刀刃上了,卻也是報應,只可惜那般的好的姑娘,嘖,花朵般的年紀,就怪可惜的,人心裏不想活了,誰又能救得了?”

管四兒不知道想到啥,就坐在那邊呆愣,許久,他忽然說:“哥!我覺著這事兒不對!”

陳大勝看他:“什麽不對?”

管四兒吸氣,猛的站起來對陳大勝低吼道:“那書上說的不對!什麽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什麽一切都是命,半點不由人,什麽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難何曾見一人!這些話不對!”

他倒退道門口,搖著頭確定道:“憑什麽書上寫的就是對的,我有腦子,我就覺著~那書上寫的不對!”

他說完,轉身跑出去了。

卻沒看到他幾個哥哥,看著他背影笑的極詭異,好半天兒童金台就奚落道:“懶蛆一個,每天就他一人不早起,喊他起床跟殺他般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