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夏日幾番燥熱終於迎來……(第3/4頁)

這蘭花市也不是每天都有,是要在合適的季節,月末最後一日才有的。如此城中有愛蘭者,便會在這時候出去尋“摸”自己喜歡的蘭花。

這蘭花市只要開,其實還有一種熱鬧,有城中有愛蘭者,喜歡拿自己培養出來的名品在此炫耀,若有交易之意,他們也會明碼標價捎帶賣出。

只可惜了,不管是管四兒,還是胡有貴,做成花型的餅子倒是一人隨隨便便能吃二斤,這花麽?嘿,他們就懂個球兒。

滿腹哀傷抱怨,這兩人就坐著華車穿街而過,將要出六市口子的時候,馬車正巧與一路騎著黑馬,身穿銀甲銀盔,面帶兇獸面具的騎士擦肩而過。

恰巧正有細雨伴著清風吹拂,那三重車簾便被緩緩吹起,因好奇,胡有貴便與帶頭那騎士看個對臉。

這常年不愛穿新衣裳的人,偶爾穿點好物便會窘迫,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兒。

胡有貴現下被人一看,立刻心裏別扭,他拿起身邊案幾上的牙雕扇子,緩緩打開遮面,另一只手便慢慢伸出手拉起三重紗簾,竟是看都不好意思看外面了。

對面帶隊的騎士看到胡有貴,瞬間便被驚艷了,下意識這人便拉住馬韁,讓馬行的慢些,再看到他嬌嬌俏俏,羞羞答答的拿著一把小扇子擋臉,不好意思,還臉蛋通紅的拉起紗簾,這騎士面具後的那雙眼便“露”出笑意,肆無忌憚的更打量起來。

一直看到那華車過去,這騎士便一拽馬韁住馬,對身後的親兵道:“到底是燕京,這裏的爺們兒跟咱們那地方的爺們都是倆樣兒的!”

“將軍這話說的,伯益關什麽地方?那邊的男人叫爺們,燕京的男人人家都叫公子的,怎麽?咱們將軍看上了?”

這位就捂捂心口,也沒說話,只與眾騎士又並馬前行,走沒幾步忽就一拉馬韁,這位便姿態瀟灑不羈的便對身後一擺手道:“來人。”

親兵騎馬過來問何事,這位便指著那遠去的車駕道:“瞧見沒,跟上去,一會子找個僻靜地方,把最好看的那個。”面具後面的眉“毛”揚揚,語氣就充滿笑意說:“小心點兒啊,那是瓷器一般的人兒,嘖~!你們說話好聽點,能哄就哄,實在不成?嘖!管你們想什麽辦法,就給我帶到家裏與我爹娘看看,也省的他們夜不能寐,日日嘮叨老子找不到人家。”

那幾位騎士聞言,皆都嚇一跳,帶頭就猶豫著說:“將軍,這樣合適麽?”

這位一擺馬鞭,姿態疏朗仰天一笑道:“什麽合適不合適?陛下都說了,咱是有功之臣,這燕京裏甭管是什麽高門,又是誰家的公子,只要老子看上了,那就是老子的男人!嘖,趕緊去啊!憑的羅嗦,一會子找不到人了,你們賠我一個這樣好看的啊?”

卻原來,這位是一個女子。

胡有貴可不知自己馬上就要被人搶親了,他就靠在軟墊上抱怨:“媽的,老子這輩子都沒有這樣丟人過,給誰看到不好,竟被宇文家那幫子娘們兒看到了,她家娘們兒長胡子的你知道麽?”

管四兒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又看看身後,就長呼一口氣道:“哥,你擔心個啥啊,就你我今兒彩雀一樣的打扮。”他在臉上抹了一下,“摸”下些許□□給他看道:“就問你,誰認得?”

胡有貴笑了起來,他四仰八叉就在座位上一癱軟,深深吸氣道:“嘿嘿,也,也對啊。”

燕京西門外蘭花市口,藍子立手裏就抱著一個小包兒,萬念俱灰的蹲在夾角避雨處往外看。

他家案子報上去好些日子了,案發那日倒是差役都來看過,後來……後來就按照藍安江的模樣,下了緝捕文書,也就沒有然後了。

人海茫茫,二十多萬貫錢兒,沖錢的面子,憑是誰都能把自己很好的藏起來,藍子立心裏就是再怨恨,就恨不得把那背主的千刀萬剮了,抓不到人他也沒奈何。

現下,他租的那三進好宅子也退了,這一家人就委委屈屈住在從前表親家的旮旯院裏。

他表親家也不富裕,從前他也是看不起的。可是他家遭難之後,帶著一家子求了一圈兒人,誰能想到被看不起的收容了。

他倒是托鏢局子帶信回去求救的,可老父已去,出來的時候,家裏已經是好幾房都給了錢支援,這再要?

又能要到多少?能不能要到都是個問題。

藍子立對自己的弟弟們並不看好,心裏發愁,沒有出路,就成日在家喝悶酒,可是隨著手裏的現錢越來越少,這日子便難熬起來。

這不是前幾日,他常跑順天府衙門打聽消息,這一來二去就在衙門口結識了一個幫閑,名叫王登科的。

這王登科認識的人多路子多,虧他點醒,說是這錢指定是追不回來了,他這才不往各處浪費銀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