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16) 情……(第2/4頁)

不論發生何事,也要記住你出身長刀營,出身郡王府,你是我的膝下的孩子……就誰也不敢欺辱你,知道麽?”

管四兒更懵,木訥點頭。

佘先生從腰下取下一掛玉螃蟹絳環,還有一繡著大象的荷包給他掛在腰上後笑笑道:“去吧!”

就這樣,管四兒被陳大勝帶著上了馬車,被拉到刑部後面的小堂。

這一路管四兒都沒有問哥哥們到底何事,做老刀的便是這樣,最爛就是個死,他偏又不怕這個。

只是進了後堂,他一眼看到二皇子楊貞,到確實有些詫異了。

楊貞這人向來穩重,今兒卻也是奇怪的,見到管四兒不等他見禮,便上前一步雙手扶起,後又拉住他的一只手說:“小七……”

管四兒便打了個寒顫。

這個稱呼向來是六爺喊的,怎麽二皇子也喊了起來。

管四兒覺著自己要瘋,便啊了一聲,訥訥惶恐道:“殿下怎麽來了?”

二皇子嘆息:“嗨,能不來麽?父皇說了,這到底是自己家的事兒。他們跟我說,我都不敢相信的!真的!誰能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慘事兒?

可到底委屈了你了,小七你安心,此案父皇聞聽後也是震怒非常,特指了唐九源主審此案,又怕你委屈,這不是還把我也派來了,小六也想來的,父皇怕他不穩重,可就把他著急死了,說明兒家去看你呢……”

“殿下?”管四兒左右看看問楊貞道:“到底發生何事了?”

楊貞詫異,便立刻問陳大勝:“難不成,此案小七竟不知?”

陳大勝苦笑:“初“露”端倪那會子,怕就是一場空,又怕他沖動想不開,這不,就一直瞞著呢,您知道他這個脾氣,上來那勁兒,誰能收拾住了?”

陳大勝這樣說,楊貞就不免想起自己那個每日都想升仙的六弟,他微微嘆息,拍拍陳大勝的肩膀道:“哎,一家一個,也算公平,誰能想到小七命數這般苦,我還以為長刀營就苦到頭了呢。”

他說帶著大家往刑部小堂裏走,沒有去至堂內,卻引著大家一起到了一堵竹簾之後,預備從後面觀看前面審案。

此時人犯並未帶到,到有小吏將抄錄好的地方官寫好的結案實錄一一奉上。

皇子在此,管四兒沒有座位,便打開一份借著燭光看了起來,看到一半,他腳下便有些軟,要往地下坐。

陳大勝早就料到會這樣,一步上前就抱住弟弟,二皇子今晚特別實在,他蹦起來,指著自己的位置喊到:“過來,過來,來這邊坐,哎,的虧瞞著,這份刺激,是個人就受不住啊……”

就這樣,管四兒被人扶到椅子上,被灌了兩口冷茶,又被一通扇呼,好不容易喘上氣兒,找到自己,他便誰也看不到了,只呆愣楞的看著那幾張紙,半天才苦笑道:“我竟不是“奸”生子?”

陳大勝半抱著他安慰:“不是!我弟是儒門山長家親出嫡子,身份清貴,又怎麽會是“奸”生子?”

管四兒木然點點頭,吸吸氣後又拿著那張實錄看了起來,看完又從頭反復讀了三次,這才把紙放下道:“那女人,她,又為何做這樣的事情?”

別說管四兒覺著不可思議,誰又覺著此案是正常的?

陳大勝搖頭:“不知啊。”

管四兒不信,就瞪著自己哥哥。

陳大勝安慰弟弟道:“沒事兒,她就是個鐵人,今兒哥哥也幫你把她牙撬開。”

可管四兒卻蹦了起來,他看著外面的小堂道:“哥?為何不過大堂?”

此刻的管四兒看上去還算是平靜,也可能不敢相信吧。

他死死盯著陳大勝,陳大勝無奈,就只得道:“這不剛出了譚家母殺子的惡案,卻不過兩月再來個“婦”人偷子,我大梁初立,連續出這樣的事情,於國體教化就實在不好。

你如今才多大,已是正六品的朝廷命官,萬不能因為此事被世人指指點點。此案只要暴“露”於光天化日,能想到你一生不論多努力,你都會糾葛在此事當中,身上就滿是同情嫉妒,總遭非議……”

陳大勝沒說完,二皇子咳嗽一聲又接話道:“你別怪你哥,他也是沒辦法,你的案子若不是你哥心細,那就是個誰也不知道的死案了!這麽說吧,前朝不論,只我朝建立這三年,恩科,科舉,舉薦出仕,出身鶴召的年輕官員現今三十多位了,這些年輕官員若只是資質一般,舍便舍了,可偏偏那都是一等一的良才。

趙東津是鶴召書院山長,他不休德使家中“婦”人做出此惡毒之事,連累的卻是出仕的,在讀的鶴召學子……這上下算下來,能有三百多位與他有師生情誼,這些學子何其無辜……小七啊……”

“我知道了!”管四兒出言打斷,他吸吸鼻子,“舔”“舔”嘴唇,看著竹簾之外的公堂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