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陳大勝等人放……(第2/4頁)

屋裏多了個陌生人,孩子們多靈透,他們總會鬧騰的,偏偏陳大勝最會掩蓋生息,他要隱藏,孩子們便不會發覺。

又一夜,根奴“尿”濕了自己的小墊子,已經理解羞羞臉的少爺大概覺著恥辱,人家就爬起來自己把小褥揪起來,往籃子外面丟……

哎?有個人啊。

奇了個怪了,白天他不能看到陳大勝那張臉,晚上卻沒事兒的。

陳大勝一動都不敢動,就默默無語的看他兒子攀爬出來,正面踩著他鼻子那片臉,兩只肥腳就在他臉上左右碾,他還得用臉往上送送爺。

發現可以竄門,哦,竄籃兒了,那安兒也不遠了,總之就爬來爬去,以他爹無辜的臉面,最柔軟的肚皮為橋梁互相攀爬,一夜好幾次。

偶爾人家上不去,一屁股還會坐在他臉上,腚下羞羞那塊布布沒墊好的,就濕啪啪從他臉上過,若睡前喝多了,如今娘不管了,就滴答水兒的從他臉上洗過。

陳大勝喜歡安靜的觀察這個世界,一個小孩兒,一整夜,會哭,會笑,會夢裏玩耍,會夢裏委屈,他們有無數你想不到的動作,有時候不入搖籃了,就會在炕上翻滾,以各“色”姿態翻滾……

陳大勝就蹲著看,坐著看,靠墻看,趴在炕櫃上看……還總能看困了,後來也就睡著了。

有日清早,七茜兒坐起,就看到自己家三爺們齊刷刷靠在炕櫃上,腦袋都沖著一個地方歪。

她也安靜的看著笑,一直笑到他們睜開眼,一眼就能看到她。

旁的兄弟們也都是一樣的“毛”病,陳大勝便奉獻了這個良方,夜裏摟孩子。

可憐余清官家小二都十二了,夜裏被窩裏就多了個爹。

可憐巴巴的剩下管四兒,胡有貴沒有娃兒,那也沒關系,一人抱了一只剛斷“奶”的狗崽子,夜裏摟著也是一樣睡。

似乎,這小小的,軟噠噠的小東西,總能給他們足夠的安全感,細小,柔軟,沒有殺傷力,還有均勻的小呼嚕,伴著他們一夜一夜。

這人睡好了,就恢復的快。

可當一個孩子夜裏開始依賴你了,這就不能脫手了。

雨後晾幹的後院,層層的衣裳掛著,爹們帶著孩子就在後院探險。

余清官家的沒來,陳大勝家倆,童金台家倆,馬二姑家一個,崔二典家一個,六個孩子滿地折騰,甭管多貴的衣裳,只要地下泥巴不進肚子,其余老爺“奶”“奶”您隨意。

這都是官老爺家的少爺小姐們,就說什麽玩器沒有吧,童金台家裏的大妞,布老虎排起來她能做個小令。

人家就是不玩,眼小的天地間就剩下石頭,破草根,走哪撿到哪兒。

在家裏丫頭婆子,親娘看的死緊,爹爹們允許,那就是世上最好的親爹。

老刀們靠著西廂房墻說閑話,手也不能閑著,都雙手跟要飯的一樣攤開舉著。

孩子們跟親爹好,一會往他們手心放一塊泥,一會放根棍兒,安兒最愛他爹,他往他爹手裏放雞粑粑,不止一坨。

童金台剛要笑,他大妞舉著一把草趴在他肩膀,認真的給他“插”了一腦袋,預備賣了自己老子。

二典家的倒是不撿,像大蛆般,從各位大爺叔叔面前,趴在地上曲來曲去……

崔二典不想看了,就用胳膊肘碰碰童金台:“我說,你丈母娘還那樣?”

童金台萬念俱灰的點點頭,有些不想見人。

他夜裏有點驚,不嚴重,到時辰就猛的坐起。

他丈母娘非說他丟了魂,每天人家是天不亮就進入女婿閨女屋,先是一臉慈愛的讓女婿喝一碗符水,又一本正經的一手握著童金台的右手,另外一只手高舉四面一轉,確定一抓,慎重將一把虛無放進困乏乏童金台手裏,接著三聲暴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來!歸來!回來!!呔!呔!呔!!”

這個是要跺腳的,出主意的高氏說了,嗓門越大,氣魄越大,功效越好。

喊完人家走了,倆崽子接著驚,那頓嚎。

張婉如就在炕上一陣笑。

童金台沒有娘,就把丈母娘慣成了親娘,回來啥也沒幹,他先從懷裏給丈母娘來了個外藩金冠,還悄悄貼補了一把寶石。

從此,這世上一切人都在董氏眼裏消失了,就剩個女婿親生兒。

自己人“騷”擾自己人就算了,他老丈母娘愛屋及烏,只要抓住老刀就是一頓收。

這巷子沒秘密,他們不對勁兒,那就是丟了魂兒,大深山裏練兵誰知道魂魄丟到了哪兒?

陳大勝頭回遇到,就握著自己收回來的拳頭不敢動了,他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丟了魂,反正老太太們說丟了,那就,丟了?

他認真思考,這都給放到手裏了,就咋放到?說來,魂魄在腦袋裏,還是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