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呦呦鹿鳴,食……(第2/3頁)

劉幀治天“性”不拘小節,人家喊他便應了。

聽玉角先生愛鹿被殺,眾人自然大怒,紛紛站起來,有的人鞋都來不及穿的就攔了過去,七嘴八舌不依不饒起來……

那些獵人是這附近村子的外來戶,他們沒有本地的田地,又到了秋裏交稅的日子,實在沒辦法,才一起商議了想進山想想辦法的,誰能想到才弄到一頭獵物,竟……竟是貴人家養的麽?

那既然是家養?如何又在田野四處“亂”蹦?這一點記號也沒有,他們怎麽能知道貴人家的?

心裏知道賠不起,幾個獵人死也不認,一來二去就推搡起來了……

這日,陳大勝在家裏大炕上發懶,他耳邊是小媳“婦”兒噼裏啪啦打算盤珠子的聲音,老太太嘮嘮叨叨罵山上那群老無賴的聲音,倆兒子就在他肚皮左右禍禍,笑的咯咯清脆。

喜鵲,蘭庭哥兒今兒也沒有讀書,都跟著阿“奶”到堂哥哥家玩耍。

他倆也是忙的很呢,小侄兒把東西從炕上往下丟,蘭庭哥兒就耐心的一次次去撿起來。

七茜兒看不像話就罵了幾句,結果喜鵲比阿“奶”還著急,一直說沒事兒,不讓罵她侄兒。

人家好不容易當了大輩兒,做了姑姑,自然對每個侄兒侄女都是極耐心的。

正溫馨愜意間,卻從百泉山上隱約傳來喧嘩之聲,屋內心情本好的眾人便齊齊皺眉,心煩不已了。

阿“奶”從前還是敬畏讀書人的,可從那幫住在草屋裏的人來了後,便毀了老太太這輩子對讀書人的尊重。

這泉後街的日子算沒法過了,除卻冬日人家怕冷不敢出來,其余三季,人是三不五時天不亮那邊就吼將起來,老太太們都覺輕,自苦不堪言。

今兒又是一大早打更的和尚都沒走,那山上就有人唱長風,足足幾十人匯集在一起吼的滿巷子人都不得安睡了。

“那一個個的也到了年紀了,都是做太爺的歲數了,我看著也是端端正正的老爺樣兒,咋就那麽不知羞呢,你呂大嬸子前些日子跟我說,她們幾個看下雨,就想上山撇點綠芽尖子吃,嘖嘖,就沒法看了,一個個挫的跟棗核兒般的老球“毛”……”

陳大勝聽到阿“奶”要罵,便趕緊咳嗽坐起,指著根奴跟阿“奶”道:“阿“奶”,您那些俗語就不要說了,孩兒們都開始學話了,沒得明兒出去球來球去的……”

七茜兒噗哧一笑,看著有些憋住的老太太笑說:“您甭聽他的,學了又如何?您都這麽大歲數了,就想怎麽就怎麽,管旁人說這些廢話!他們啊,都精怪著呢,若學去,羞臊幾次也就不說了,就他事兒多,你說是吧?”

陳大勝聽到,便滿面委屈的抱怨道:“嘿!咱們四“奶”“奶”這話有趣了,我聽著這不是說孩子呢,是說我呢吧?”

七茜兒聞言一笑,把賬冊放在一邊對阿“奶”抱怨:“我就是說他呢,阿“奶”快管管吧,人家和尚每天還有功課呢,您這孫子如今懶成個這樣,我讓他去姜竹那邊看看,這都說了三天了,人家就不去……”

這話還沒有抱怨完,院外便跑來一個婆子,邊跑邊喊:“不好了不好了,四爺快出去看看,那山上好像是殺人呢……”

七茜兒機靈,迅速撈過倆兒子捂著耳朵攏在懷裏。

再等她擡頭,陳大勝已經沒了影子。

老刀們都在家,聽到山上殺了人了,便都抄了家夥往山上跑,他們鼻子多伶俐,遠遠就聞到了新鮮血的味道。

又有幾個面目崩壞,鞋都飛了的文士正從山上往下奔,看到他們便高喊救命,待人到了那茅屋近前,那邊已經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了。

這一場禍事死六人,傷二十余,最難辦的是,宮中順妃劉氏,五皇子楊英的小舅舅,吏部員外郎劉幀治,也被人一刀穿心當下斷氣。

除了這些人還死了一個女道姑,這道姑來歷也傳奇,出身前朝皇室,被封過郡主,又因愛棋成癡便早早出家離了紅塵,俗世裏人便稱呼她為棲霞散人,她是早就離了紅塵的,也因這個原由在這場皇朝更叠當中,逃了一條“性”命。

其實她今日不死,眾人都忘記她的出身了。

玉鑒先生茅屋外齊刷刷躺著六具屍體,獵戶齊齊的跪著,身體就抖如篩糠。

正對屍體腳頭的樹幹上,正捆綁著一個面目猙獰的大漢,那大漢嘴巴堵著,卻面“露”癲狂五官扭曲,爆怒到眼珠子都要從眼眶子裏猙獰出來了。

這正是那殺人,傷人的兇手。

陳大勝他們到的時候,這廝還舞著一把鐵刀四處“亂”砍,陳大勝等人什麽手段,上去沒兩下就把他抓住了。

這麽大的案子,殺的又是個皇親,算作是皇帝小舅子一樣的人物,可憐刑部尚書衛濟台這幾日犯了痔瘡,正在家裏趴著呢,一聽這麽大的案子,自然是先進宮,後帶著刑部辦案一幹好手,行“色”匆匆的上了百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