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胡醇厚能跟常……(第3/4頁)

這跟江太後給皇爺修廟的道理是差不離的……

最後一番折騰,果然泉後街很少有孩兒夭折,這是菩薩保佑。

老刀們都是苦出身的漢子,心裏明鏡似的卻懶的揭穿。

崔二典掂起一塊肉放嘴裏嚼吧著說:“得,百年難遇我說老祖宗一次,就讓人家大孫兒逮住打嘴了。”

陳大勝把火腿遞給常家的婢仆,笑著對小花兒道:“這是家裏南邊的莊子送來的,咱老爺子心疼你就讓趕緊送來,也沒幾條,咱兄弟剛夠分的,這東西我也沒吃過?許吃過……嗨,它切開放在鍋裏我就不認識了,反正就是這麽個東西唄,你今兒咋樣?”

他坐下,不吃酒,只接了花茶喝。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陳大勝非在重要場合遇必要吃的酒,他是管束自己的。

小花兒笑笑,他背後早就不疼了,就是心裏懶,每日就無賴的躺著,剛開始那幾天就恨不得躺到死了好。

可還沒死呢,只要每天一睜眼,眼前除了媳“婦”兒,便是親衛巷的親人,甭管老的少的就往他家擁擠。

他幾個嫂子沒事了,還往他炕上潑一炕頭孩崽子,就閑個屁!看不住就“尿”他的被窩,整的他屋裏每天都一股子月子味兒。

甭問他怎麽知道的,家裏婆子都這麽說。

等徹底安靜下來,竟什麽都過去了,什麽不甘,什麽心灰,真就大風吹去了。

誰離了誰,都能過,都能吃,都能活。

常連芳坐起笑笑:“哥回來了?今兒咋樣?這幾場雨對我倒是良善的,我早好了,你,你每日都問一次也不煩的慌。”

陳大勝無奈,接了婢仆遞來的“藥”膏,按住小花兒,扒了他上杉給他抹了一次“藥”,抹完點點頭笑:“最近“毛”病越發多,你媳“婦”慣著你,我可不慣著!我就知道那幾個孫子不敢下死手,得了,這幾個痂兒落了也就好了,哎~呦,就矯情的你,還真坐了個整月子。”

話音落了,在他背上好的地方拍了一下,常連芳不疼,依舊嗷了一嗓子,只他這嗓還沒發泄完,院外便來了人,稟告陳大勝道:“四爺,“奶”“奶”讓您回去呢,說是,說是住在泉前街的翠鶯小姐沒了,讓您過去看看呢。”

陳大勝半天沒想起翠鶯是哪個?還是這婢仆小心翼翼提醒道:“四爺,翠鶯小姐是四房那個……”

哦,這下想起來了,翠鶯是喜鵲,蘭庭的妹妹,是喬氏在燕京生的那個小姑娘,論輩分她是自己的小堂妹,也不算最小的,四叔在燕京擡了好幾房,也不知道生了多少呢。

聽到陳家沒了堂小姐,眾人紛紛站起要去老宅看看,陳大勝卻阻止道:“都甭去,四五歲的小孩兒不成人呢,老太太……她,不太在意他家的事兒,我去就成。”

阿“奶”對四房其實早就冷了心,喜鵲蘭庭這是沒辦法了,有了感情了,可那個叫翠鶯的……她也不該死的。

陳大勝仔細又想想,依舊是毫無印象。

他匆忙回到老宅,一進門便看到喜鵲在當地鋪了一塊布,正把自己小時候的衣裳取出來,正一件一件的收拾。

這一看就是給她妹妹預備帶走的。

老太太難得今兒沒嘮叨,就扶著拐坐在一邊看,看到陳大勝進來,眼皮子只耷拉了下。

陳大勝左右看看,找不到蘭庭便問:“蘭庭哥兒呢?”

老太太擡眼看了看外面,語氣平靜道:“拿了自己的月例,去城裏給他妹妹買棺槨去了。”

陳大勝聞言一愣道:“如何用到他的錢兒了,我四叔呢?如何好端端的就沒了?家裏這麽多人在,如何一點消息都不知道?他才多大,讓,讓他嫂子去吧。”

老太太卻說:“不用,他們家的事兒,他們自己收拾,就沒出息的東西!孩子病了上門說幾句,便是老婆子我不管,你能不管?你大哥能不管?她親生的閨女在這兒呢,親生的兒子在這兒呢,沒多有少的,雄黃雌黃,丹砂菖蒲這些咱家裏放著不知道多少,還以為是從前麽?就不說!人家不說!”

正在收拾東西的喜鵲肩膀顫動下,又繼續收拾。

七茜兒懷裏抱著個包袱從針線那邊出來,邊走邊對老太太說:“您老可別難受了,您這都多大年紀了受這份心傷?我四叔在京裏是正經的官老爺,又找您做什麽?人家自然先找親爹去。”

她把東西放在地上,也是鋪排開,便是一包袱的小孩兒衣裳,大房,二房,三房的妞妞每月都有新衣裳。

看到這些,其實心裏怪不是滋味的。

七茜兒晃晃腦袋,蹲在地上手腳利落的將好的選出來,邊挑邊生氣。

喬氏從泉前街那邊過來,什麽時候都是利利索索,體體面面的,那身上也不是沒有首飾,也不是饑寒交迫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