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第3/5頁)

從前都是曹娘娘大年初一就給她貼補首飾匣子,那會子把自己幾個妯娌喊進去受罰,人家也是十分慈愛,還特特囑咐人,別嚇到她們,給她們搬軟墊子,別跪著寫東西傷了膝蓋……可,咋就碰死了呢?這還是皇後啊。

如自己做郡王的爹挨揍,富貴權重的臭頭差點折了命去,天子一怒就滿門不安。

這麽一想,七茜兒就很想進宮裏做點什麽解解恨去。

正思量著,老太太便恨恨的進了屋子,也不管孫媳“婦”願意不願意,就當啷一句:“這玩意兒換命的,咱可不能要!”

說完把盒兒一關,疊抱著就去了西廂。

西廂炕上,陳大勝跟自己爹都裏面掛半面襖,“露”著後背,披著衣裳,半靠著特制的棉緞裹的支撐,腰下蓋著錦被,面前放個平桌,正你來我往下棋。

他倆離了女人的魔爪也是松了一口氣,並商議好了,今兒起,爺倆就這樣了,就是死,也要死在安靜地方。

聽到動靜,爺倆一起擡頭,便看到老太太抱著齊頭的盒子進屋,滿身是力氣將那些盒子摔到炕上老遠兒。

擡頭就惡狠狠對佘青嶺說:“這些給人家退回去!你跟你皇爺說,咱不給他扛活了,咱家有地呢,有千畝!咱不缺養活你們那幾口嚼頭,娘今年入了……”

老太太咽咽吐沫,她是真不想給孩子們“露”底兒啊,可是為了這倆混帳的命,她到底說了:“三,三百多貫呢,你們想咋使喚,那,那你們要,娘也不能不給是吧?”

佘青嶺就捂著肚子,笑的有氣無力的。

陳大勝知道說大道理勸不了阿“奶”,便只能說:“阿“奶”,我爹身上掛著好幾個閑差,剛封的這個太傅,那一年是小一千貫,糧能有一千五百多石。”

老太太而今不看錢了,她卻在意糧,人就嘴角抽抽道:“那~那咱忍耐忍耐,這人還能如意了可不敢如意了!咱以後不花那麽老些,卻是也夠了的。

娘哩!就怪不得打這麽重,使喚人家大錢兒了麽,那吃多少你就端多大碗,這是使喚的人家多了,人家不樂意了!”

佘青嶺從喉嚨裏往外拽笑,就聽陳大勝又說:“我爹還有封地。”

老太太懂封地,卻不知自己家裏也有,聞言便好奇問:“還,咱還有這個?”

陳大勝點頭:“啊,有!還是個中等縣,離這裏七八百裏地吧,那邊就叫個福瑞縣,年出糧有個六七萬石呢,是個中等地方,皇爺給我爹好些年了。”

老太太心被雷劈的不輕,就捂著心口說:“咱家,咱家一年有,有六七萬石糧食吃?”

陳大勝趕緊擺手:“不不不,您可千萬別這麽想,就是這個地方吧,裏面的縣尊老爺這些我爹能做主,這個縣裏的農稅,商稅那些,我爹能隨便調整,完了這些稅才是我爹的。”

佘青嶺拿起一枚黑子放下淡淡說:“我那邊起先免稅三年,而今五十稅一,稅種與朝廷持平,算下來卻也沒有多少。”

老太太哪裏懂這些,聞言就一直點頭:“啊,啊!啊?哦,哦哦哦……”

等到兒子說完,她就咽咽吐沫,趕巧安兒進屋給他爺爺上供。

這孩子對上供還是很執著的,過去給爹,現在上兩份。

供品是早膳裏他最愛的酥餅,“揉”的比較爛,手小拿不多,就一人給了倆塊不成形的。

老太太抱起曾孫,把他手裏的餅渣渣都抖到自己手心,又舉起“舔”吃了,才“摸”著自己改了姓氏的曾孫肚兒道:“哎呀,這小人兒,這能裝多少啊,就有,六,六萬石?”

這一石六十五斤上下,六萬石?那得少說三糧庫。

郡王府那屋子倒是大,也不知道糧庫在哪兒,下次得去看看六萬石堆起得有多高,屋頂都能到了吧?那可不成了,得多聘幾只貓兒,再買些壯實的小子,成日看著才是穩妥。

又想到不給皇帝老爺扛活了,家裏的糧食就沒了,老太太心碎萬片,尋思了很久才對幹兒說:“那,那,那也不要了,還是命重要。”

佘青嶺吸氣,把桌面上的黑子撿起來,放到一塊玉鏤空的盒兒裏笑道:“沒事兒,不給他扛活,兒這個封地也是世襲的,就子子孫孫都有。”

老太太聞言心花怒放:“呀,不給他幹活也有啊?”

佘青嶺點頭:“恩,有!”

“那就不給他幹了!”

未等佘青嶺開口應允,陳大勝又說:“頭年,我爹生辰,皇爺是給了兩千貫零花的。”

老太太復又捂住了心口,又聽孫子說:“這刮風下雨,皇爺總覺著我爹那府邸陳舊,今年就貼了三次,一次給了八百貫,一次帖了六百貫,還有一次不是皇爺給的,是工部來門上看了一次,給了三百貫讓咱家自己動工修屋,其實咱那院子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