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謝析木……(第2/3頁)

謝析木看著那一條風中搖擺的爛布,便不由心生敬畏,原來是這般了不起的爛布條兒啊?

辛一劍看小爺兒聽得高興,就繼續道:“咱走的這條管道,要再想喝點酒水暖暖身子,除卻衙門驛站有供應,也就這地方能有幾口舒坦東西了……哥兒吖,就為這一面酒幟,這只要不是天災人禍斷子絕孫,這家人就代代都吃這碗飯了。”

謝析木想問一句既開店有錢了,壟斷的買賣必不少賺,那何不讀書改換門庭呢?想起那個何不食肉糜的笑話,他便咽了沒吭氣。

這話說著就到了店門口,未下車就看到一十七八歲,眉目老實憨厚的年輕人,正懷抱一把震山鞭,有些詫異的盯著他們的車馬看。

這種富貴老爺車從來路過,輕易是不會踏足他們小店的。

辛一劍下車,笑的十分爽朗,又上下打量這小夥計,看他春日裏山腳下穿的夾棉衣裳齊整,雖有補丁,那也是細工好補丁便明白這是誰了。

如此一笑,玩笑般招呼說:“呦,小東家立門口,你這是使喚震山的鞭子,把我們當成遊魂威嚇呢?”

叫根寶的小東家嚇一跳,上下打量這位遠客,見他穿一身實在的老布行衣,腿腳紮捆都是上等帆布帶兒。

人過來就帶著未聞過的噴香,還用過頭油把頭發伺候的齊齊整整,臉上更洗的是幹幹凈凈。

人威武,衣體面,更足下踏一雙牛筋底子,能奔千裏的好靴,便明白這是會住好店的有錢上客,他不知咋應付,便倉皇的回頭喊人:“爹爹!貴貴貴貴貴……”

老掌櫃正在幫先來的老客收拾獵物,那老爺手頭闊綽,允了野兔子皮隨他處置,他便貼身侍奉,親手給侍奉熱水,給篝火添上等幹柴。

這才侍奉沒多大功夫,好麽,才來一院的棺材,他傻瓜兒子在外就喊,鬼鬼鬼鬼……

麻了個蛋蛋,祖墳不冒煙兒,冒出這個心眼瞎的狗玩意兒,啥好的沒傳給他,膽小跟自己是一模一樣。

掌櫃的肝顫的喊著:“打住打住!叫叫叫叫叫……”

這一溜煙的跑到門口,看到老客,前後一打量也就明白了,哦,兒子沒憨傻,貴客不是鬼呀。

如此這掌櫃弓腰,忙不叠賠笑說:“呀,呀!我這兒是個傻子,竟不知道來了貴客好招待,這,這話說的~咱柴門低矮,老貴客這是耽誤了宿頭?”

你咋不過山那邊的驛站住啊?

辛一劍笑笑抱拳道:“掌櫃的閱歷到了,心清眼明一看就知來路,咱是敞亮客,不瞞你,我家東主少爺這是四處遊學呢,不趕路,心不慌,便看到好景致就想畫個畫兒,寫個詩文,這不是……翻山來不及,就來你這裏了。”

那掌櫃一擡頭,趕巧兒謝析木掀開車簾仰臉看那酒幟,便“露”出一段跟臉面顏“色”一模一樣的白脖頸,他便看呆了。

這可不是誇張,打這掌櫃出生他就沒見過這樣白凈的脖兒,這可是官道邊上的腳店,來的人本就粗糙,便是有講究的人出門在外,也真就講究不起來,怎麽說呢,匆忙,慌張,積累,疲乏,這便是掌櫃遇到的人。

這還算是好的呢。

講真,這世上比乞丐還肮臟的人是誰?

遠行的鏢師,鏢師出門一個來回只在兩頭的地方洗澡洗臉,也不是人家不幹凈,主要洗臉見風也不等幾日,這臉面就會出現各種不愈合的皴裂,如此人家鏢師也就不洗臉了,這就是走江湖的經驗規矩。

這掌櫃的見的多是這種人,還是鏢師裏末流的苦人,他哪兒去見這樣白嫩的脖子去。

呦,人家還熏香。

被人打量自然別扭,可謝析木是個好脾氣人,便低頭,坐回車裏對掌櫃說:“掌櫃的瞧我作甚?”

掌櫃的再一看這樣的臉,便心裏稀罕嘆息道,這就是神仙公子少爺了,他不敢與這樣的人對話,看到這張臉就慌張起來,想到惡果,就扭臉小心翼翼的對辛一劍低聲道:“貴客爺吖,咱小店廟小,今兒這院裏屬實雜“亂”些,不瞞您,酸甜苦辣鹹,後面一味都不缺,那您家這位少爺~這,這般體面的人才,就……護得住麽?”

辛一劍笑了起來,手下使勁,□□寶劍卡扣哢嚓一響,兵器寒光就從掌櫃面頰閃過,他眨巴下眼睛道:“小事兒,掌櫃莫怕,咱是丐門大姓,江湖裏燒的老長香,早年間山門過了無數,北邊立的根基掉地一聲脆響,山貓野狗不落面兒它就嚇走了……”

掌櫃的越聽越心安,便笑著伸出手去拉住牲口籠頭道:“好嘢好嘢,我家有貴客住的潔凈屋子,還有上好的幹凈被褥,細瓷也是有幾套的,就特為~爺們這樣的體面……”

可惜這話還沒說完,那車簾一掀起,白脖子少爺探出頭就認真道:“不住!要住遠道人住的那種長炕,可住三十人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