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大半夜裏,自……(第2/5頁)

她這一開口,滿院裏更是一片驚。

這,這百年的老店,原來竟是風山六鬼後人開的麽?

老太太聞言有些糾結,擡起的手猶豫一下,這才實話實說道:“早說什麽呀,這人老了,許是怕寂寞了,老婆子成天就想著,啥時候回家呀?

這都當了一輩子鬼了,還沒見過奈何橋,也沒見過閻王殿呢……而今剩我個孤鬼幹耗著,你說我成日子幹啥?

除了等著歸位,就是等著這小家夥來唄,你家這個,嗨~呀!不是我跟你說,那是丁點都不像他祖爺爺,個傻小子從廚下弄點吃食也去我那墳頭後面偷吃,是做什麽都去那後面,這都多大了都不懂換個地方……”

這麽大歲數,又穿著死人衣裳,偏偏張嘴就是撒嬌一般的嬌娥音兒,就好不嚇人。

果不其然,那邊就有人開始抽泣,哭沒兩聲他自己把眼睛耳朵都捂住了。

小東家寶根也不小了,都開始尋媒人娶媳“婦”了,好家夥,這麽多人呢,被人這般說,當下就萬念俱灰只恨不得死了好。

他想起打小就撅個腚在院子後的土堆那啥,就……萬念俱灰,從此也不想做人了。

那叫仕伯山人的老頭兒聽那邊腸子肚兒開始拉呱家常,便打斷她們,又打量幾眼老板娘,對那老太太問到:“風山鬼母,我瞅著~這丫頭些許面熟,可是誰的後人?”

周遭一陣吸氣聲,原來這老太竟是風山六鬼裏的風山鬼母。

尤其本鄉本土的那一堆,小時候不吃飯,不睡覺,在外面野著不歸家時,他們家裏就嚇唬說,快些吧~風山鬼母來抓你了,風山鬼母來吃你了……真真噩夢一樣的記憶,於是又後退幾步擠成一團兒。

鬼母在鬼道裏,本來就是吃小孩兒的,不過人家很挑嘴的,其實只吃自己的孩子。

風山鬼母這次也不嘻嘻了,開始桀桀桀桀猶如夜梟般的笑了起來,笑完之後才用頗為得意的聲音道:“瞎老頭子,你沒看出來呀,這是刀牢的曾孫女呀,你看這端正模樣,跟我老哥哥多麽相仿,這鷹鉤鼻,這吃四方的大嘴兒……”

可憐的老板娘就很是苦難的捂住臉。

仕伯山人聞言,便很是懷念的嘆息一聲:“想不到,刀牢竟有後人了啊……也是也是,罷了罷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鬼母,回手抓了一下身後的繩子,沒多久,那外面的人就吊著他走了。

這,這就走了?

滿院子人難以置信的看著那老頭,直到他似鬼非人飄忽而去不見蹤影,這老板娘才好奇的問到:“老姑“奶”“奶”,他,他這就走了?”

風山鬼母滿面不耐煩的一擺手:“留下你給他養老呢?我吃你一口熱乎的都不易,哼~那老偽君子!

他當年受過九州域恩情,嗨!也不是多大的恩,陳芝麻爛谷子那些事兒不提了,總之就是,那個老王八蛋覺著我既出來了,他該攔著也攔著了,九州域的名聲該維護他也維護了,他又不傻,還呆著做什麽?”

說到這裏,這老太太看著滿院畏懼的人便又桀桀笑了起來,仿佛是很多年沒看到這種驚懼交加的表情,人家也是頗為得意的,只可惜,她笑道一半兒就看到了滿眼興奮的謝析木。

沒錯兒,這傻孩子丁點兒都不怕,就又是新鮮又是好奇的上下仔細的打量她。

於是老太太停了笑,低頭問謝析木:“小家夥,你竟不怕我啊?我可是鬼~他們說,我是吃小孩子的,你不知道啊?”

這是什麽問題啊,謝析木一愣,也不顧辛一劍滿面的防備,倒是很誠實的點頭道:“老人家,晚輩是外地人,那個,也沒聽過您做鬼的事兒?咳,其實,其實我看老人家慈眉善目,那是一點都不兇的。”

還跟我家老祖宗一般無二,都是小孩子氣的很呢。

謝析木越大越像他爹,天生一副討女子喜歡的俊臉,這老太太在山上成日子看的又是什麽人,誰又不愛漂亮顏“色”呢。

如此便心有好感,她本想大笑,又想起自己牙齒也沒有幾個,人害羞,就捂著嘴笑道:“你這索命的冤家,小嘴兒恁甜呢?你,你是個讀書種子吧?”

這是啥話啊,瞬間謝析木就覺著,他泉後街後巷的“奶”“奶”們集結了,如此他也親了起來,就溫和笑說道:“是,確實讀過幾年書。”

老太太腿短,她高興,就用壽鞋反磕棺材板子道:“就說麽!我就說麽,差不離就是這樣,這娃一看就有出息……”忽想起什麽,她又犯了老太太病症追問道:“小哥兒家裏幾口人呀?家裏是做什麽的?可娶了媳“婦”兒了……”

謝析木滿面窘然,心裏卻想,原來天下老太太都這是這樣的。

老板娘聽的尷尬,到底忍不住道:“老姑“奶”“奶”,您問這個做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