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牢獄昏暗,沒有體……(第3/5頁)

陶繼宗臉上漲紅,打了個酒嗝便問:“若陳侯看,我又當如何?”

陳大勝笑:“你該醉了。”

手中酒碗墜下,陶繼宗晃悠幾下嘮叨了一聲:“那,今日便不勝酒力……嗝……”

他趴下了。

陳大勝站起,彎腰從陶繼宗腰下解令牌,陶繼宗扭身頭沒擡,卻指著墻上掛著的一件大氅說:“嗝~往日我進去巡視,嗝~兒,都披那個……”

陳大勝笑了起來,擡手便將大氅摘下,給自己從頭到腳套了起來,而後又將二層食盒提起,又領著一壇酒進了大牢。

大牢昏暗,盤查嚴謹,陶繼宗誰也信不過,就在刑部要了個角落,只用自己從左梁關帶來的押送人員。

如此,陳大勝憑著他的令牌就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小坦王伊比亞·伊本面前。

自從被俘,為了防止逃跑,陶繼宗從未讓這些坦人吃飽過,他與坦人有血仇,不能明面折磨,旁個坦人每日一頓還有個麩皮硬面餅兒,小坦王便只有一碗湯,還被關在不能見人的一處“逼”仄小牢裏。

陳大勝到的時候,小坦王正在一堆雜草上養精神,而他的脖子,手腕,腳腕,都被陶繼宗如栓牲畜般的,拿鐵鏈給扣起來了。

這饑餓久了的人,對於吃食是敏感的。

隨著接近,香味飄來,小坦王的眼睛便緩緩睜開,他肚中饑餓猶如刀攪,聞到肉味便猛的竄起,想扒住牢門,卻過不去,只得將那鐵鏈拽的嘩啦啦作響,人也跪在地上,閉著眼,鼻子一聳一聳的,像一只鬥敗的老犬,掛著一身的陡峭的勒巴骨。

火折子輕響,“插”在墻壁上的火把燃燒起來。

小坦王好半天才看清楚來人,他倒是個不畏死的,便盯著陳大勝手裏的食盒,褐“色”的眼珠子都要撐出來了。

從令牌後摳出鑰匙,陳大勝打開牢門走進去,又盤膝坐在小坦王面前,將第二層裏的兩個荷葉包打開,卻是西坦羊肚包肉,還有一包細面餅子。

小坦王掙紮了一會兒,嘴巴張開閉上,到底無用,他就緩緩坐下,用蹩腳的大梁話問:“斷,偷飯?”

以為是斷頭飯。

陳大勝可不敢給他吃大油的玩意兒,這家夥肚腸寡淡,別給人家拉死了。

如此他自己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說:“其實這些年,我就老想問你們,這梟首之刑,乃是十惡不赦人伏法所受,你們坦人也是個有傳承的,怎麽會想出把腦袋掛在杆上這等餿主意?”

從他開口,小坦王的眼睛便圓睜起來,皆因陳大勝說了一口流利的坦語,雖坦人也有西坦東坦,各部落也有些許區分,但是這就是坦語啊。

他卻不知道,當年出關幾人,是人人都會坦語的,皆為刺殺方便。

小坦王臉上終於“露”出大大的笑容,有些急切的問:“你,你是來救我的?你是坦人?”

陳大勝噗哧一聲笑了:“坦人?仇人還差不多,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們為什麽要梟首?”

小坦王仔細看著陳大勝這張梁人的臉,到底說:“你不知道麽,我們是太陽神的子民啊,神子身死,靈魂卻要送到高懸的地方,這樣父神才能看到,這是我們的傳統,你怎麽不知道?”

這家夥死死抓著自己的生機。

陳大勝一笑,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對面小坦王便咕咚咽下一口吐沫,他臉上“露”出巴結的笑容說:“你,你是卓律治派來的麽?我會好好謝謝你的,我會給你新的部落,成群的牛羊……”

陳大勝笑:“做驢子?你們坦人真不會起名兒?那是誰,是你最愛的兒子麽?都說了,我不是坦人,若說我與你們有什麽淵源?”

擡頭看著屋頂,小半天他才說:“好像是,十幾年前吧,十四還是十五年?嘖~忘記了,年紀大了,嘖~那次我去了太陽宮。”

陳大勝笑的十分陰冷:“你們最後一代貢濟坦王,他叫個啥來,哦,好像叫個坤倫賽,我去,他便死了……也是在那一年,我在太陽宮的穹頂撒過“尿”,餓極了還吃過你們的神鷹,呸,那肉柴的很~就難吃死了,對了,那年我弄死不少坦人,其中有個叫伊比亞·孫二三的?好像是這個音兒,那叫二三的是你什麽人?”

小坦王腦袋後仰,先是聽不懂,等到明白過來便瘋了一般想撲過來,偏偏他手腳被鐵鏈拴著,那手就在陳大勝面前兩寸的地方又抓又撈:“你,你殺了,殺了我的父親?我殺了你!”

陳大勝看著面前臟兮兮的爪子冷笑:“我殺的人比起你們坦人在我們大梁造的孽,連個零頭都比不上,再說了,沒有我殺了那個叫二三的,你也繼承不了部落王的位置,你該感謝我。”

小坦王心口急喘,他也是部落勇士,知道無法襲擊,就對陳大勝怒目而視,大聲問:“你,到底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