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第3/5頁)

譚唯同不服的撇嘴:“我就是,就是一說。”

譚唯心滿面看不上的坐下,身邊族老竟主動提壺給他添茶:“嗨,咱不氣,你們二哥就是“性”子楞,沒壞心,咱擔待吧,自己家的兄弟,都是姓譚的~是吧?”

這話裏有話的。

譚唯心矜持一笑,端起茶盞飲了才說:“大哥說的沒錯兒,那泰澤號後面有平家,有慶安府商會,有東川三大家,好不好還有個鄭阿蠻,他雖不成了,可是世家對他還是看得上的,這點你得承認,是吧?

再者,人家這些商會裏,多的行商都三朝了,家裏金山銀海坐鎮,大家夥下注才敢把本兒放他們號裏,這種信任,咱個外來戶是耍不開的……哎,也不知道白手錢過來,泰澤號接還是不接呢?”

這才是最關鍵的,泰澤號背後的東家不接錢,這局就起不來。

譚唯心說完,斜眼看了一下自己哥哥:“咱家底子薄,沒個兩千萬貫出去,人家泰澤號不傻,是吧~哥?”

亭子裏又沒人說話了。

樹上知了懶洋洋的哼哼,亭外蜻蜓水面滴滴點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大管家又來稟告說,泰澤號外面的豆兒街,各巷子的大小團頭,都把那邊擠滿了,都擠到巷子外面了……小老百姓能用誰,一般就是熟悉的團頭兒,還有街裏住著的坐館先生什麽的。

坐館先生一般清高,未必願意去。

待他又走了,譚唯同到底站了起來,他在亭子裏溜達了幾圈,到底有些決然說:“也罷了,就如了烏秀的意吧,只是爺爺那邊?”

他這樣一說,整個三間亭的氣氛便徹底輕松下來,譚唯心站起來,對自己哥哥拱拱手道:“那,哥哥就委屈一回?”

又有那五爺爺等族老蹦起,一個個拍著胸膛作證道,今兒這事兒就是宗族商議出來的,他們願意作證畫押,回頭見了老侯爺也是這話,皆是他們“逼”迫的,這也是為了譚家好。

再說了,明兒錢到手了,再把興業搶回來就是……

他們說的其實是舊事了,這自從烏秀發起,從前依附的關系就變了,人家是債主爺了。

若說烏秀也是個嘎人,人家是年年來家裏要賬,譚家錢給不了,還總添新賬,一來二去烏秀就提出,要把譚家嫡出長孫壓烏家做他家的孫子。

起初大家覺著這是埋汰人的混賬話,架不住他年年說,自己也沒有成過家,更沒有一兒半女的,那老譚家能答應?

這可是譚家嫡出長孫,譚興業可以死了,給譚家做孫子?

沒門!

其實這心裏都知道,譚家對不住人家烏家,用了人家烏家的家財,學了烏家的本事,娶了人家的閨女也不好好對待,人家生出來的長孫還不如個庶出……反正惡心事兒多了,自己也沒臉提起。

烏秀就年年上門埋汰人,大家也只能唾面自幹,至於譚唯同,他果然是老譚家種,無賴就在根裏,那是錢照樣欠著我就是不還,你來咬我?

後來實在借不出,就老侯爺從金滇親自寫了信給烏秀,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那才沒了每年都有的惡心事兒。

譚唯同是無論如何不想見烏秀的。

且除了這一份老仇怨,他與烏秀還有一份只兩人知道的恩怨。

他最喜歡那女人張寶錦,是烏秀力量還不大的時候,他搶過來的。

烏秀提出過清了賬目,他只要張寶錦,可誰能想到譚唯同也是個奇人,他還就十年如一日的稀罕這個女人,就當成寶貝疙瘩稀罕,是誰來都不成。

為這老侯爺打過他,沒用,我就是不給你。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今兒,譚唯同為了錢,算是不要皮臉了。

他說完,就有些難受的擺手對譚唯心道:“三弟,此事……你來“操”持,我且祠堂裏待一會子,好了……你叫我。”

他說完,搖搖晃晃走了。

他看不起烏秀,更惡心烏靈,對於譚興業真就是半點顏“色”都不想給。

可是,如今把他親兒子壓出去,他這心裏到底是不是滋味的。

等譚唯同走遠了,譚唯心才晃晃下牙床,嘖了一聲:“哎呀,壞人都讓我做了,我這是何苦來哉?”

可不待他抱怨完,那邊卻早已經把定契約的羊皮紙取了出來,早就知道今兒要有一場不要臉的,可不要臉也得有個形式要走不是,就像譚唯同要跟宗族“懺悔”下。

也不等譚唯心去寫,就有五爺爺親自“操”刀寫了出繼文書,真的就將譚興業出繼烏家為嗣孫了。

他寫好,又謄抄三份,兩份譚烏兩家留底,一份衙門留底,又按照輩分,在座都寫了名諱按了手印,譚唯同檢查一遍,親拿著去了祠堂,沒多久他便離開了……

彼夜,一輛馬車來到慶豐府泉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