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3頁)

每種果樹的移植、嫁接、舒蕾、人工授粉、疏果、抹新稍、疏枝、扭枝、修剪、套袋、甩料、蟲害處理辦法。

她甚至給大夥算了一筆賬。用這種辦法,水果畝產能增產多少,甜度增加等等。

林曉在忙的時候,林滿堂也在忙。

他花了五十兩打點,又每天好吃好喝招待成先生,滿打滿算才請來了三十六天,平均下來一天就花了一兩吊錢。他就想這錢得花得值。

於是他不僅跟著學《易經》,還跟著學習如何寫詩寫賦,讓成先生出題考他。他現在也不用女兒盯著,每天起得比雞還早,睡得比狗還晚。晚上只睡四個時辰,就自動爬起來讀書。

林曉知道她爹如此用功完全是因為錢差點嘔死。所以說她這個女兒居然連錢都比不上。她真是可憐,怎麽會有這麽個鉆進錢眼裏的爹。

李秀琴哈哈大笑,笑過後,又替男人說好話,“你爹這是知道你不舍得教訓他,所以有恃無恐呢。你要真板著臉生氣,他比誰都怕。”

林曉嘟噥,她也不可能天天生氣啊,那樣她成啥人了。

不過只要結果是好的,林曉也不跟她爹計較了。

他們爺倆用功,李秀琴也沒閑著。她待在屋裏紡紗。

前年得來的白疊子,三棵收上來後,得了四十多顆種子,今年全部種下去後,收獲了五百多顆種子以及兩斤多的棉花。

用手剝去籽,然後用彈棉弓將棉花中的纖維彈松,再用紡紗車將彈好的棉花紡成線。

新陵這邊不產木棉,所以也沒有紡紗車,這車子是李秀琴將自己的需求說出來,女兒畫出的圖紙,然後讓郝木匠幫忙制作的。

用起來非常方便,她每天待在屋裏紡線。

紡好後,她將棉線繞成三股,直接用竹簽給女兒織了一件毛衣和一件毛褲。這白白的顏色也只能穿在裏面,穿在外面也不合適。

林曉套上毛衣毛褲高興得不成,連連誇贊她娘手藝好。

她這純粹是閉著眼瞎誇,李秀琴都多久沒織過毛衣了,手藝早就生疏了,直接用平針從頭織到尾,沒有花樣,能好看到哪裏去。

但女兒這誇贊,李秀琴笑著接納了。她可是忙活了好些日子,手都酸了才織成。

這個年,林曉一家三口忙個不停,也沒去劉家村吃福鍋。

倒是關屠夫、王高、林昌盛、林福全四家就像商量好似的,從初三擺到初六,每家都請林滿堂去家裏吃飯,說是感謝他將養豬法教給大家。

林滿堂推辭不過,只能去了。因為要學習,他堅決不喝酒。

他去別家吃席,林曉就在家做哨子。從山上砍了些竹子回來,用刀子在三分之二的部位切出一個V型的發聲孔。

發聲孔的一端塞一根實心樹枝,這樹枝要有傾斜面。塞進去的時候,注意留出一點縫隙,方便氣流通暢。

如果共鳴腔的一端有開口,用樹枝堵嚴。

竹哨制作方法極其簡單,沒一會兒,林曉就做了好幾個。

這些哨子是發給村民們的。各家要在沙地那邊建房,還都蓋在自家地盤,中間隔著一段距離,萬一出了事,可以吹哨子提醒大夥。

哨子做好後,李秀琴攤家攤戶送去,林曉將剩下的幾個哨子用紅繩串好,想著要送別的小夥伴。

成先生看她制作的竹哨,聲音雖然很小,但是二十步以內還是能聽到的。就跟著她一塊學,說要回去送給他的家人。

林曉還是頭一回聽到他提起家人,好奇問道,“他們還好嗎?”

成先生臉上笑容淡了點,“還好。”

門外被人敲響,喜鵲去開門,來的是枝秀。

她是來給哥哥送答卷的。

成先生到這邊教林滿堂,她兩個哥哥遇到困難,就寫下來讓枝秀當個遞信人,來來回回幫他們稍東西。

成先生也會把自己出的考題讓他們回答。

枝秀來了後,將答卷交給成先生,林曉不妨礙成先生改作業,就帶枝秀回了自己屋。

她送了一個哨子給枝秀。

枝秀握著哨子吹了兩聲,果然很響,眉眼帶笑,“只要吹這個,軍爺過來,咱們就能互相提醒了”。

林曉一愣,她這哨子是用來給他們躲懶的嗎?

枝秀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靠譜,就有些汗顏,“軍戶村太苦了。我們村這個冬天又有幾家老人沒熬過去。”

說是老人其實他們也才四十多歲,但因為常年幹活,身體早就被掏空了。生了病,沒錢去醫館,沒熬過這個冬天,人就這麽沒了。

林曉沉默不語,這古代農民的日子真得太苦了。枝秀想供兩個哥哥讀書也是想幫他們脫離苦海吧。

枝秀見她情緒低落,忙岔開話題,“你最近在家忙什麽呀?就做這個哨子?”

林曉搖頭,“不是,我在看小說。”

枝秀不知道什麽是小說,林曉就講了一則故事給她聽,枝秀聽入迷了,同時為那冤死的書生憤憤不平,“如果這縣令去查證一下書生說的話,也不至於釀成一樁錯案。白白害書生丟了一條性命。在這些官員的眼裏,老百姓的命還不如他們腳下的一雙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