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版 我的森林

前言:因為都市妖奇談的正文不能更新,所以我寫了一些外傳式的故事,這個故事裏面的琳琳是山鬼的孩子,大家就把她看做是幼年的瑰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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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非搖搖頭放下望遠鏡,反正從鏡頭裏看到的和用眼睛看到的完全一樣,全是一邊望不到邊的叢林。他嘆氣之余心裏不由也有點佩服自己:這樣茫茫的林海,自己到底是怎麽走進來的啊?

趙非坐在一個小山包上,身後不遠是他昨夜匆忙搭起的帳篷,帳篷前一堆未熄滅的篝火,不過不是用來做飯的,他只是生火燒了一些開水裝滿水壺,早餐吃的還是壓縮餅幹。

早晨的山林生出一層薄霧,若有若無,無比幹凈地只在林梢浮動,使那些樹木看起來更加蒼翠,也使林中的鳥鳴聽起來象從夢幻的世界傳來的一樣。“唔,美景啊……”趙非長籲口氣,隨手從一棵小松樹上摘下幾片松針扔進茶壺裏,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

趙非的行李不僅有帳篷、背包,帳篷裏還有一個防潮熱,他身上掛著手電、指南針、水壺、相機、瑞士軍刀和繩索,身穿登山裝,腳踩高腰皮靴,手帶夜光手表……從外表來看是一名典型而且裝備齊全的登山休閑者。趙非確實是為了逃避都市的喧囂而花了大筆的錢購置裝備,來到山裏修身養性,尋找靈感的,但現在的問題是,他迷路了。

“明明有指南針和地圖,為什麽就是走不出去呢?難道我和楊威利一樣是個路癡?不可能啊……”趙非躺在地上自言自語著,因為不會煮飯,所以他帶的食物全部是壓縮餅幹,這反而救了他的命,雖然已經在山中轉悠了兩天,食物卻至少還可以吃上三、五天。

經過了開始以為自己遇難了(不是以為,他可以說就是“遇難”了)的驚慌,趙非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他清醒地分析自己現在的處境,理智地為自己制定了自救的方案,並且冷靜地開始執行。首先在沒有信號的地方先把手機關掉,以備將來打電話求援,其次根據地圖選擇一條路線,然後用指南針定位,一直走下去。

“看地圖的話,翻過這個山頭,再過一條河就有一個小村莊……可我怎麽看不到河在哪裏?”趙非邊用望遠鏡亂掃邊咕噥著,“也許是翻過這個山頭再過一個山頭吧,反正我一直在向北走沒錯。”他隨意曲解著地圖,滿懷信心地打好行李,向著目標按直線走下去。

“又沒有路了!”趙非跺跺腳,他在這個山坡轉了兩三個鐘頭,走向哪邊都是無法下去的陡坡,這使他不得不開始考慮從林子裏繞過這座山頭,不過那樣又要多走很多時間吧?趙非轉過山腳之後,樹林越走越密,身邊的小樹和灌木也越來越少,只剩了高大參天的大樹,那些為了獲得陽光而拼命伸展的樹冠把林子遮得暗無天日,腳下積年的落葉踩起來軟綿綿的,樹根的部位還長著菌類。

“不知道能不能吃?”吃了好幾天壓縮餅幹的趙非對著這些五彩斑瀾的蘑菇舔嘴唇,不過就算它們沒有毒趙非也不會烹煮,除非他敢吃生的。一路走來也有野果山菜,小溪裏有魚、樹上也有鳥蛋,林裏更有野免什麽的出沒,不過趙非面臨的依舊是壓縮餅幹吃完了就會餓死的處境,這個遠離大都市來山中遠足的家夥的野外生存能力等於零。“不等食物吃完就可以找到村莊了,沒問題。”趙非雖然在迷路的過程中又迷了路,但依然信心十足,可是直到夕陽再次西沉,他還是在那片林子裏轉悠著。

“宿營宿營,明天再走。”趙非把行李扔在地上,開始準備過夜。

本來趙非只在買帳篷時看店員示範了一次就背著帳篷上了山,經過了這幾天的實際演練才有了一點進步,但從動手到可以睡進去,至少要用五十分鐘。

“喜歡一個人追求心中所想

豈管別人笑我如何癡狂

沒有牽掛不能放

沒有創痛不能忘

唯有豁開才能超越滄桑

喜歡去作夢

因為夢想很美滿

滿足了心靈忘記了疲憊

與其整天去怨對

不如專心去面對

唯有寬懷方能微笑入睡

坦坦蕩蕩月華星光……”

他先撿來樹枝生起火,然後唱著歌和帳篷慢慢地“搏鬥”,等他可以喝著開水啃著餅幹休息時,已是晚上八點多了。“這邊是南,那邊村莊在這邊……”趙非借著火光又開始研究地圖,“如果我現在在這裏的話,那麽向這裏走——問題是我現在在不在‘這裏’呢?如果我不在‘這裏’的話,那麽這邊就……”他自言自語,咕咕噥噥了大半天,最後把地圖一卷,下定決心說:“反正就是一直向前走就對了!”因為今天下午一直沒有趕緊路,所以趙非並不累,一邊向火堆裏丟樹枝,一邊掏出一個筆記本邊想邊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