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字師(第2/16頁)

“第一條好查,第二條的定義就太模煳了……什麽才算是特殊物品?”艾米輕輕撇了撇嘴,她撥打了幾個電話,等了大約十多分鐘。皺眉對諸葛道:“老大,說來奇怪,負責館藏的工作人員說他們日常用的館藏記錄丟了,另外有人報失丟了一套西服。應該就是昨夜丟的。”

雷萌沒好氣道:“他們的報失還真及時,搞清楚這是兇殺案不是盜竊案嗎?人家來博物館偷他一套西裝?阿瑪尼的啊?”

馬灣東灣海灘的一處漁家小屋內,一個長發短須面目古樸的男子正認真翻看著歷史博物館的館藏記錄。當看到“古梁石鼓”這一欄時,他揚起眉頭深吸口氣,大步走到外面的海灘上,向著海面拜了幾拜。他擡起胳臂時,古銅色的手臂上露出條懾人的劍痕,劍痕於陽光下泛出血青的光澤,可見當年受創極重。男子在大海邊跳起古老的舞蹈,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蒼涼古意,舞姿千變萬化,仿佛來自亙古的蠻荒。

直到日薄西山,他才走回小屋,將暫借“古梁石鼓”的人名圈下。穿起昨夜拿回的那套男用服裝,男人修剪去胡須,站到鏡子前。

“這就像這裏的人了吧。”他自語道。

(一)

一日後,數量救火車呼嘯來到大嶼山,這裏的新月別墅的半邊已燒得搖搖欲墜,長長的警戒線再次被拉起。

夜風裏諸葛羽在警戒線外打量著四周一切。據他所知死者和歷史博物館有關,但通常殺人者和縱火犯還是有差別的,會是同一個人做的嗎?

也許因為是深夜,所以平日裏忙於奔波於會議的鐵南也有機會參與現場調查。他低聲道:“別墅主人梅曉聲死於大火。梅曉聲四十五歲,離異獨居,是歷史博物館的常務理事之一,由於之前博物館的案子,他一出事別人就通知了我。”他矮了諸葛羽半頭,舉手投足見亦更多些書生氣息,“我知道你想的,博物館案的現場更像一個掌握先天刀意的武者,那種武者通常不屑於放火殺人。”

這時,艾米張在遠處揮手道:“可以進去了。”

香港E科眾人小心進入剛被撲滅的火場,大火燃燒的原點位於二樓書房,梅曉聲的焦屍倒在角落裏,書房已被燒得面目全非,書架和陳列櫃東倒西歪。諸葛羽戴著手套,小心翻看屍體,眉頭緊鎖道:“這家夥身上沒有刀口。”

鐵南問:“死者是研究什麽的?”

“古文字……甲骨文和金文。”艾米小聲道,“在得到他出事的消息後,我查了下他的背景,他最近兩三年基本處於搞獨立研究的狀態,很少和外面打交道。老大,你是覺得兇手作案手法不同,行兇手段也不同嗎?”

“不……現在還難說。”諸葛羽手指按在屍體胸口,死者的胸骨和博物館的保安一樣都折斷了,被火燒可很難有這個效果。“也許死因有聯系點,只是我們沒找到罷了。雷萌呢?”

“來了!來了!”雷萌一路小跑從外跑來,“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麽,但一整天下來,警局档案資料裏也沒查到類似的案子。這兇手一定是憑空冒出來的。但有一點,死者我可能比你們多一點了解。”

“你是想說,梅曉聲本身格鬥能力很強嗎?”諸葛羽問。

“你居然也知道?”雷萌吃驚道。

“這個書房,裏面有很多普通書房沒有的東西。比如放劍的桌案經過大火亦沒怎麽受損,顯然不是普通裝飾品。尤其是那座小巧精致的青銅劍客像,算是完好無損。”諸葛羽看著屍體道,“死者臂展很長,手指頎長很適合握劍。”

“梅曉聲在江湖上用的名字叫梅箬,是香港知名劍客歲寒三友中的一人。不過聽說,近年來對劍法的興趣日減,反而沉迷於古字研究。”雷萌回憶道,“他和我衛叔叔家是朋友,曾幾次想申請加入非人協會而不可得。”

“非人協會可不是會耍耍劍就能入的。”艾米說著小心從歪斜的桌案邊撿起長劍,摁機簧長劍出鞘,劍鋒如一泓秋水在月色下爍爍放光……

“當今天下好劍固然不常見,好劍客更是稀少。”諸葛羽輕嘆口氣,艾米拔劍的動作非常靈動,但卻從未聽說她也曾習劍啊?他並不多問,而是對雷萌道,“那衛先生會否知道點消息,比如最近梅曉聲得罪了什麽人?”

“這卻難說,衛叔叔和他關系一般,梅先生好像是和白阿姨來往較多。”雷萌將一份資料遞給諸葛羽,“這是從博物館档案管理調出的梅曉聲近年來的一些往來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