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西方的教堂和東方的寺廟一樣,對信仰者來說是神的領域,對於非信仰者來說,也是能讓心靈寧靜的地方。在當今這個生活節奏不斷加快的時代,這裏是都市中最能讓你脫身世外的地方。心靈片刻的寧靜,抵得上美美地一個午覺,甚至會讓很多重要的人或事,發生微妙的變化。

人的確需要一些信仰,這裏我不單單指宗教信仰,而是說更廣博意義上的,精神上的東西。有時候我們會考慮,地球上的其他生物它們有沒有信仰,既然人與人之間可以溝通,而它們彼此之間也有自己的溝通方式。那麽我們有信仰,它們是否也是如此?

畢竟我們一早就知道,其實人類不能算地球的主宰,生物鏈中每一個環都很重要,萬物皆平等。

既然有教堂,如果你相信有神,那麽是否也應該相信,這個世上的確有魔的存在?若沒有魔,是否神就不成立?

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是由光明和黑暗交織而成。

(一)

倫敦,位於英格蘭西部,是一座有著兩千多年歷史的歐洲古城。這座大氣莊嚴的城市從誕生伊始就幾經風雨,在十九世紀時一度成為世界的中心。美麗的泰晤士河仿佛是鑲嵌著無數明珠的玉帶,緩緩向東流淌,河岸兩邊一處又一處的名勝古跡叫人目不暇接。

站在西敏寺前,唐飛擡頭看著這肅穆華麗的建築,大聲道:“倫敦有三個地方吸引我,這裏是其中之一。”

蘇七七戴著太陽鏡,望著四周道:“我雖然不知道還有兩個地方是哪裏,不過你等下一定要和我去那邊看看!”說著她指了指遠處那高高掛在泰晤士河畔的摩天輪。

“那東西有啥好坐的?還沒我們南昌的摩天輪大。”唐飛扯了扯頭發,他留了幾個月,貌似終於恢復了點長度。

“南昌?”蘇七七皺眉。

“南昌之星啊。七七你不知道?據說是比倫敦眼更大的摩天輪。”羅靈兒笑嘻嘻的靠近她倆,身後還跟著一臉淡漠的白先生。

“老白怎麽了?”唐飛問。

“他?”羅靈兒撇了撇嘴道,“我好心讓他出來曬曬太陽。誰知道這家夥觸景傷情,變得陰陽怪氣的。”

“靈兒親愛的,如果換了你所過之處都有自己昔日的足跡,而如今僅僅只能作為回憶,你會怎麽樣?”丁奇戴著小禮帽,手握煙鬥,一派紳士風度地出現在眾人近前。

“我?”羅靈兒做思考狀,想了一分鐘,搖頭道:“不知道。”她一把挽住端木笙,膩聲道:“端木姐,西敏寺我是來過的。不過這次有你這種骨灰級的導遊在,你提供的資料當然和那些普通導遊完全不同,我可是很期待的呀。來吧!我已經準備好心靈的震撼了。你把倫敦教會和黑暗世界的點滴都說出來吧!”

端木笙反手握住羅靈兒的小手,微笑道:“讓一個血族來做教堂的導遊,你還真是有創意呢!”

“那當然。你不會不能進這裏吧?”羅靈兒問。

端木笙笑道:“怎麽可能。我從小就愛來這裏玩。”

“那就好。”羅靈兒得意地笑了笑,她看了眼身後的白先生,問道:“小白,你到底來不來?”

白先生聳聳肩道:“沒什麽興趣。我留在外面好了。”

“西敏寺我來過很多次了,讓小飛和七七他們去吧。”丁奇擡高了禮帽,笑道,“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看看泰晤士河。”

“如果要說與教會的關系,西敏寺肯定不能和這裏的聖保羅大教堂比。但是西敏寺的皇家氣息,卻是很多教堂不能比的。”端木笙笑了笑,領著蘇七七、羅靈兒還有唐飛,走入了西敏寺。

白先生目送那幾個人進入教堂,身形飄忽的移到角落,發聲問道:“丁奇先生,你不會是為了看管我才留下的吧?”

丁奇吸了口煙鬥,微笑道:“諾蘭先生,我們似乎很少有機會獨處。”

“如果你真的是丁奇,這個回答當然是肯定的。但說話的既然是寄生人,還是顯身說話吧?這裏附近那些家夥,想來都是你的同伴了。”白先生瞥了丁奇一眼,淡淡道。

丁奇退後一步,金絲眼鏡後的眼眸變得猩紅。一道紅光從他頭頂冒出,化作一道有些虛無的人影。此人微微一禮,幅度不大卻異常恭敬,低聲道:“偉大全知的聖諾蘭。鄙人的名字是圖雷·克倫達爾。是您忠誠的仆人,索雷·克倫達爾的兒子。”

“索雷的兒子?”白先生眯起眼睛道,“我記得你了。找我有事情?你父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