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遠走科布多

唐倩柔和刑術一行人等從成都飛往北京,再轉去滿洲裏的同時,鄭蒼穹、連九棋和墨暮橋也離開了四川,但並未走與唐倩柔等人相同的路線,而是先回到哈爾濱簡單準備,再飛往外蒙古的烏蘭巴托,再經由烏蘭巴托到達最終目的地科布多。

連九棋考慮過,如果他們也選擇西行路線,有很高的幾率會遇到庫斯科公司的人,所以,為了避免產生直接沖突,他們只能采取迂回路線,再者,連九棋也需要在科布多與一個素未蒙面的朋友碰頭。

“如果沒有他領路,我們要進入阿爾泰山脈很困難,因為那裏的情況遠比我們想象中的復雜。”連九棋解釋著為何要找那個朋友的原因,“那一帶本來就是多民族地區,這裏又是外蒙,以我們的身份,就算是打著旅遊的旗號,也是諸多不便,可庫斯科公司就不一樣了,他們在這裏有公司,有投資,有最好的掩飾。”

靠在機場外鐵絲網上的墨暮橋擦著墨鏡,問:“既然是朋友,為什麽是素未蒙面?”

鄭蒼穹隔著鐵絲網看著遠處一望無盡的草原,心裏忽然有那麽一絲絲恐懼。

“這個人是外蒙一個小部落剩下來為數不多的後代,他因故發過誓,一輩子都不能離開蒙古,連內蒙都不能去,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子孫不能一輩子都困在這裏,所以想方設法把他兒子送到了美國,當時他與庫斯科公司達成了一個協議,希望用一批珍貴的金器來換取讓兒子留在美國的機會reads;。”連九棋看著遠處的那條車道,期待著那個朋友的出現,“後來他雖然如期交付了那一批金器,但金器的數量不夠,還差兩件,庫斯科公司的人認為他違約,決定不履行承諾,是我幫了他,但那時候我和他只是通過電話。”

墨暮橋點頭道:“你這點倒是有點像你師父,很清楚要多行善,而不是四處結仇。”

連九棋淡淡笑道:“山不轉水轉,現在看似沒有什麽本事和能力,甚至還需要跟著你混口飯吃的人,也許有一天就能拉你一把,救你一命,做人,就算無法日行一善,也不要四下結仇,那等於是給自己將來的路埋雷。”

鄭蒼穹道:“這一點,刑術也做得很好,所以,他現在的朋友比我還多。”

鄭蒼穹正說著的時候,連九棋的電話響起,他接起來,聽了一陣後,用中文道:“知道了,我會在這裏一直等你,不過你最好在天黑之前趕到。”

等連九棋掛掉電話,鄭蒼穹又問:“這個人為什麽發誓不能離開蒙古?他到底是個什麽人?身份很特殊嗎?”

“非常特殊,他的全名叫烏拉爾汗。托爾烈。阿巴特,名字聽著長,但實際上烏拉爾汗是他所在部落的名稱,托爾烈是他的名字,阿巴特是部落下屬氏族的名稱。”連九棋說到這,四下看著,指著路對面的一家餐廳道,“外面風太大,我們去那邊等他吧,喝杯茶,我慢慢告訴你們。”

就在連九棋三人走向餐館之後,唐倩柔、刑術一行人等從機場內疲憊地走出。

刑術根本沒有預計到唐倩柔會選擇這麽一條復雜又勞累的路線——他們到達滿洲裏之後,從滿洲裏飛往了俄羅斯聯邦的赤塔,又從赤塔到了外蒙烏蘭巴托,然後再轉機到科布多。

唐倩柔之所以要選擇這條寧人疲憊的路線,原因有二:第一,他們必須在北京使用假身份,這樣警方就算追查刑術和陳泰東,也會將注意力放在北京,同時兩人的行蹤也會在這裏徹底斷掉;第二,唐倩柔需要在滿洲裏和烏蘭巴托兩個地方與兩個重要的人碰頭。

所以,等他們一行人來到科布多的時候,這支隊伍中的人數已經從六人變成了十人。

除了在成都機場帶來承建的那兩名保鏢之外,還新增了一男一女。

男的叫古嘉樂,唐倩柔稱他為阿樂,是個已經45歲的中年人,同時也是一個法國華裔,法國外籍軍團退役軍人——阿樂在八十年代末去了法國,當時他高中畢業不久,為了留在法國,他不得不選擇了唯一的捷徑,那就是加入法國外籍軍團,參軍後不久參加了多國部隊對伊拉克的沙漠風暴行動,後跟隨軍隊去過很多地方,取得法國國籍之後,被調往外籍軍團歸屬第三機動營,負責新兵培訓工作。退役後,正值庫斯科公司擴張,為了賺錢因此加入庫斯科公司,但加入後第二年因為私留尋寶所得的古董,因此被除名。

因為阿樂參與過重大且非法的尋寶活動,庫斯科公司原本是打算讓其永久性消失,但萬清泉看到了阿樂的資料之後,讓唐倩柔將其“養”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而那個從烏蘭布托上飛機的女人叫蘆笛,是中蒙混血兒,也是唐倩柔最看重的一個人,雖然現年28歲,但卻研究了阿爾泰文化十年,曾經六次去過阿爾泰山脈地區,並三次接近過四季山,是這次庫斯科公司勘察隊的專業顧問,和向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