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曦(第2/7頁)

重臣們也隨她出來。哈瑞斯·史威佛還沒回過神,他被門絆住,差點摔倒,幸虧奧雷恩·維水拽住了他胳膊。奧頓·瑪瑞魏斯也很緊張。“老百姓很喜歡小王後,”他說,“今天的事,他們決不會善罷甘休。陛下,我很擔心事態演變。”

“瑪瑞魏斯大人說得有理,”維水大人道,“若陛下恩準,我將率新造的大帆船巡邏黑水河,桅杆上掛起托曼陛下的王旗,以展示力量,震懾都城,打消任何不軌企圖。”

他的言下之意是:黑水河上有了大帆船艦隊,梅斯·提利爾即使想回師救人也辦不到,正如當初提利昂能阻止史坦尼斯。在維斯特洛這一面,高庭沒有海軍,而他們所依仗的雷德溫艦隊,此刻應已返航青亭島。

哈瑞斯·史威佛大汗淋漓,似乎隨時可能暈倒:“消息傳到提利爾大人耳中,可以想象他的憤怒。到時候流血難以避免……”

你這沒種的矮腳公雞,瑟曦輕蔑地想,你的紋章改成蠕蟲更恰當,公雞對你而言都太過譽了。梅斯·提利爾連小小的風息堡都拿不下,怎敢反對教會的權威?她不想聽首相繼續喋喋不休:“不會出現流血事件,為此我將親自出馬。我要上貝勒大聖堂找瑪格麗王後和總主教大人溝通,大家都知道,托曼愛著他們兩位,因此我會努力在他們之間達成和解。”

“和解?”哈瑞斯爵士用天鵝絨衣袖揩額頭的汗水,“達成和解?……陛下您實在太勇敢了。”

“當然,最後還是得舉行審判,”太後宣布,“經由審判來終結一切流言飛語,向天下證明我們親愛的瑪格麗有多清白。”

“是啊,”瑪瑞魏斯說,“我只擔心總主教私下拷問王後,從前的教會就這麽幹。”

那不正好麽?瑟曦心想。等真相大白,等宮中的人都知道自己有個專門為歌手分開大腿、專門褻瀆少女祭壇的婊子王後,我看她還有什麽臉留下來。“實事求是是關鍵,至少這點我們都同意,”她說,“大人們,請原諒,我得去國王那邊了。發生這麽大的事,他需要多多關照。”

母親進門時,托曼正跟貓咪捉迷藏。多卡薩拿廢毛線為他做了只老鼠,以長長的線連在一根老釣魚竿上。貓咪們很喜歡追逐它,而男孩把牽毛線老鼠轉圈圈當成了最愛的運動。當瑟曦環抱住他,親吻他的額頭時,他似乎有些驚訝:“怎麽了,媽媽?你怎麽哭了?”

因為你安全了,她想告訴兒子,因為沒有人再能傷害你。“傻孩子,獅子是不哭的。”瑪格麗和她表親們的事以後再講吧,“我這兒有些文件需要你簽署。”

為著安撫國王的關系,逮捕狀上沒寫名字,而是留下空白。托曼高高興興地簽好,再高高興興地蓋上熱蠟印章,一如既往。隨後太後要喬斯琳·史威佛把兒子帶去玩耍。

奧斯佛利·凱特布萊克爵士到來時,墨跡已幹,瑟曦親筆填寫了所有姓名:“高個”塔拉德爵士、賈拉巴·梭爾、豎琴手哈米西、修夫·克萊夫頓、馬克·穆倫道爾、拜亞德·諾科斯、藍柏特·特拔瑞、霍拉斯·雷德溫、霍柏·雷德溫,還有自稱“藍詩人”的鄉巴佬渥特。

“這麽多人啊。”奧斯佛利爵士翻著這幾張逮捕狀,仿佛那些名字是羊皮紙上的蟑螂。凱特布萊克三兄弟沒一個識字。

“只有十個。你麾下六千金袍子,抓十個人應該很簡單。聽著,有些滑頭聽到謠言就會腳底抹油,這些人你不用刻意去追,反正缺席只能證明他們有罪心虛。白癡塔拉德爵士或許會反抗,在他懺悔之前別把他弄死了,至於其他束手就擒的人犯,你不得傷害,因為他們中或許有人是無辜的。”計劃中很重要的一點是證明雷德溫雙胞胎的清白,以顯示公正。

“日出之前,我一定完成任務,陛下,”奧斯佛利爵士猶豫半晌,“呃,貝勒大聖堂外有群眾聚集。”

“群眾?”看來維水大人的考慮很有道理。這幫平頭百姓真放肆,為著他們的小寵物瑪格麗來出頭,“有多少?”

“一百多號人吧,叫嚷著要總主教釋放小王後。陛下,我可以驅散他們。”

“不,讓他們嚷個夠,大麻雀是不會動搖的——他只願聽從諸神的聲音。”難道不夠諷刺麽?大麻雀靠暴民擁戴戴上水晶冠,現下卻成了暴民咆哮的對象。誰叫他那麽快就把冠冕賣掉了。“反正教會有了自己的騎士,可以自己保護自己。噢,我差點忘記,立即關閉七道城門,事情結束之前,未經我準許,任何人不得出入君臨。”

“遵命,陛下。”奧斯佛利爵士鞠了一躬,出門去找人為他念逮捕狀。

太陽落山時,所有人犯都已被拿獲歸案。豎琴手哈米西嚇得癱倒在地,高個塔拉德爵士重傷了三位金袍子。瑟曦命將雷德溫的雙胞胎軟禁在舒適的塔樓房間,其他人則統統打入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