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章 囑托 Trust 65(第4/4頁)

她再推,以所有的力量用力推。力量猛然送出,她幾乎要控制住沼澤,可是還不夠。他意識中的墻太堅硬,而她只有一瓶的金屬量。墻將她推後。她挫敗地大喊出聲。

沼澤伸出手,低聲咆哮,抓住她的脖子。她驚喘出聲,眼睛大睜,看到沼澤的身體逐漸膨脹。越來越強,像是……

藏金術師,她意會過來。我麻煩大了。

房間裏的人紛紛大喊,但她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沼澤的手如今又大又厚,抓著她的喉嚨勒住她。驟燒的白镴保住她的性命。她回想起多年前,當她被另一名審判者抓住,站在統禦主寶座前的那天。

在那天,是沼澤救了她。諷刺的是,她如今正被他掐住,而她仍在掙紮。

還、沒、有。

迷霧開始在她身旁盤旋。

沼澤一驚,繼續抓住她。

紋汲取迷霧。

又發生了。她不知道是如何或為何發生,但就是發生了。她將迷霧吸入身體,如同多年前殺死統禦主時那天。她吸入迷霧,利用迷霧增強,得到驚人的镕金術力量。

靠著這股力量,她用力推沼澤的情緒。

他體內的墻崩裂,然後炸開。紋一瞬間感覺到一陣暈眩。她透過沼澤的眼睛看到一切——甚至覺得自己了解他。他對破壞的喜愛還有對自己的憎恨。透過他,她瞥到某個東西。某個令人憎恨、充滿毀滅性的東西,隱藏在文明的外表下。

滅絕跟迷霧是不一樣的。

沼澤大喊出聲,拋下她。她奇特的力量消失。不重要了,因為沼澤已跳窗逃走,鋼推自己穿過迷霧。紋咳嗽,站起身。

我辦到了。我又從迷霧取得了力量。可是為什麽是現在?為什麽在嘗試這麽久以後,現在又發生了?

她現在無暇思考——克羅司正瘋狂攻擊。她轉向不解的尤門。“繼續往城市撤退!”她說,“我要去幫忙。”

依藍德絕望地戰鬥著,砍倒一只又一只克羅司。即使是他,這樣的戰鬥仍然非常困難且危險。這些克羅司無法再被控制,無論他如何推或拉,甚至無法讓任何一只歸順於他的力量。

所以,只剩下戰鬥,但他的人沒有做好上戰場的準備——因為他強迫他們盡快拔營。

一只克羅司揮砍,劍離依藍德的頭近在毫厘。他咒罵一聲,拋下錢幣鋼推自己往空中飛去,越過戰鬥中的士兵們回到營地。他們好不容易撤回原本的根據地,現在有一座小山可以防守,不需要在灰燼中戰鬥。他的一群射幣,只有十人,站在原地,朝克羅司的主力發射一波又一波的錢幣,弓箭手也同樣展開箭雨攻擊。主力部隊有扯手在後面拉引克羅司的武器,讓它們失去重心,以供普通人攻擊。打手以兩到三人一組在外圍不斷移動,加強陣形薄弱之處以及充當後備援軍。

即使如此,他們仍然陷入嚴重的危機之中。依藍德的軍隊面對這麽多的克羅司,處境不比法德瑞斯的要好多少。依藍德落在撤離了一半人的軍營中央,氣喘籲籲,全身都是克羅司的鮮血。人們在不遠處戰鬥,發出呐喊,在依藍德的镕金術師們幫助下守住軍營的邊緣。克羅司的主力仍然被圍在北區,可是依藍德不能將他的人繼續往後撤,以免遭受尤門的弓箭手射擊。

依藍德試圖暫時喘口氣,仆人端著一杯水跑向他。塞特坐在不遠處,進行戰場調度指揮。依藍德拋開空杯,走向坐在小桌邊的將軍旁。桌上有一張附近區域的地圖,卻沒有任何標記。克羅司離他們近到只有幾碼,根本不需要畫出戰場模擬圖。

“我從來都不喜歡這種東西在軍隊裏。”塞特說道,自己也喝了一杯水。一名仆人帶著外科醫生走過來,後者掏出繃帶,開始為依藍德的手臂包紮,此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流血了。

“好吧,至少我們是戰死,不是餓死!”塞特對他說道。

依藍德哼了哼,再次抓起劍。天快黑了,要不了多久就會——

一個身影落在塞特面前的桌上。“依藍德!”紋說道,“往城裏撤退,尤門會讓你們進去。”

依藍德一驚。“紋!”然後他驚喜地笑問:“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我被一個審判者跟一個邪神拖住了。”她說道,“現在快點。我去看看能不能讓這些克羅司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