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北疆大會議（下）

狄克看著懷特邁恩和周圍怒目而視的年輕指揮官們，他毫不留情的諷刺到。

“你們知不知道，剛才那些話，我是對你們說的！”

“你們知不知道，200萬亡靈是什麽概念？你們的父輩，你們的導師，集合整個白銀之手甚至是達隆米爾地區所有軍隊的力量，2個月，還沒能收復安多哈爾，這個數字，是安多哈爾裏亡靈的四倍！亞歷山德羅大騎士只是短暫的接觸，就身受重傷！”

狄克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近乎於咆哮。

“你們真的以為白銀之手騎士團戰無不勝？你們去問問烏瑟爾，去問問達索漢，他們就算累死，能殺多少亡靈？1萬？10萬？就算整個白銀之手騎士團全員戰死在西達隆米爾，我們還是救不了剩下的國民！在我們倒下之後，無辜者就將成為亡靈天災的下一個目標，到那個時候，誰來保護他們？”

“你們說我在透支白銀之手的未來？是的，我是在透支這個未來，但如果這一次不能將這些國家綁在我們的戰車上，你們用什麽來保護你們身後的平民？用你們的榮耀嗎？狗屁！那東西在洛丹倫剩下的300萬國民的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告訴我！懷特邁恩小姐，如果是你，你準備怎麽獲得那些國家的幫助？跪在地上祈求他們嗎？”

面對狄克的咆哮，懷特邁恩面色蒼白的後退了一步，不僅僅是他，狄克欲擇人而噬的目光轉向誰，誰都會忍不住後退，因為現在的狄克，就像是一頭真的被逼到了絕路上的孤狼。

“醒醒吧，你們這些白癡！洛丹倫城毀了！洛丹倫滅亡了！我們已經是無家可歸的人了！你們想要保有你們的榮耀，你們的體面，行！你們留著它吧。”

狄克搖著腦袋，轉身離開，他冰冷的話傳入了每一個年輕人的耳朵裏。

“這些會玷汙你們榮耀的事情，就讓我這個不需要榮耀的人來做吧，我是個男人，我是個戰士，我永遠不會跪著去祈求別人給我一條生路，我會用自己的拳頭，去贏得我的生路，或者死在一場為生存而戰的戰鬥裏。”

“如果你們還不能明白自己的處境，那我們就完全沒有話好講了，在你們想明白之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狄克轉身走入了大廳，沒有人敢擋在他的面前，包括那些先前對他怒目而視的大使們，他們在害怕他，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沒有牽掛，一個被逼到了絕路的人，也是可怕的，因為他們的每一次抗爭，就是在用自己的命去拼。

埃裏戈爾和赫洛德步伐堅定的跟在狄克身後，就連原本打算和好姐妹懷特邁恩談談心的阿比迪斯小姐，也在猶豫了幾秒鐘之後，跟著狄克重新走入了大廳裏。

幾個年輕人卻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他們覺得狄克的行為是錯的，尤其是這種威脅的舉動，根本和騎士的守則完全不同，但狄克最後那一番震耳發聵的話，又讓他們無法反駁。

他們甚至感覺，周圍的平民和騎士們，看著他們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那種目光讓他們臉皮發熱，讓他們無地自容，他們想要逃跑，但剛剛轉身，一個高大的身影就擋在了他們面前。

是烏瑟爾和面色還有些蒼白的亞歷山德羅大騎士，還有達索漢大騎士。

“父親！”

懷特邁恩茫然的擡起頭，內心的兩種聲音正在碰撞的她，想要父親那裏得到答案，亞歷山德羅看著自己的女兒，古板的老騎士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哎，我還是把你保護的太好了……去戰場吧，懷特邁恩，你的疑問，會在那裏得到解答，還有你們，統統給我滾到戰場上去，我不管你們的父親是誰，你們的祖父是誰，那小夥子說的沒錯，在洛丹倫城毀滅的那一刻，我們能做的，只有戰鬥了！”

“你們給我記住了！”

亞歷山德羅·莫格萊尼被阿爾薩斯的蛛魔軍隊伏擊失敗，他正在謀求反攻，甚至不惜從銀松森林借道進入達隆米爾地區，眼下正是氣勢最鋒利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長劍，那鋒芒讓所有年輕人都忍不住站直了身體。

“尊嚴是打出來的，不是別人賞給你們的！你們現在的尊嚴，是我們為你們賺來的，現在，你們該去自己賺取自己的尊嚴了！”

烏瑟爾的話則柔和了一些，但這種溫和，更像是軟刀子割肉，讓人更加痛苦。

“看啊，看看平民和騎士們看狄克的眼神，他為了他們拋下了榮耀，但跟在他身後的人，會幫他將榮耀撿起來，並且將他擡到更高的位置上，你們總在質疑我為什麽要給狄克騎士這麽大權力，讓他獨領一個戰團，現在知道原因了嗎？”

“因為他是真正的勇士，而你們，還配不上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