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穆魯和狄克

在3年前，狄克在卡拉贊得到第一塊納魯水晶的時候，他就知道總有一天，自己的命運會和這些聖光生物聯系在一起，尤其是在從聖光口中得知了聖光軍團的存在之後，他有預感，也許那就是自己旅程的終點。

但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久到了狄克根本不想在那些事情上浪費時間。

不過狄克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就會和納魯見面，他還以為，自己也需要等到到達外域之後，才會有機會看到這些聖光的化身呢。

怎麽說呢，時間線和世界在快速改變，新的未來已經模糊不清，很多事情不會再發生，但還有一些事情仍然頑固的在自己的軌跡上慢慢前進。

穆魯還是來到了奎爾薩拉斯，但這一次和原本那麽淒慘的結局不同，奎爾薩拉斯早就有了自己的正式的聖騎士軍團，不需要再抽取穆魯的聖光來制造血騎士，而鳳凰王朝也沒有經歷破滅的慘劇，眼下奎爾薩拉斯精靈，也還沒有瘋狂到犧牲別人來拯救自己。

就連未來血騎士的領袖，現在都變成了狄克的追隨者，也許很快就會成為狄克的伴侶，總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包括他和穆魯的第一次接觸。

納魯的聲音很輕柔，真的像是傳說中那樣在心底直接響起，而且伴隨著溫和輕靈的聖歌，讓人心情都忍不住平靜了下來，雖然狄克一直在研究聖光的變化，但眼下，他對於聖光的控制，也止步於身體周圍會出現精致的聖焰，那燃燒的火焰代表他對於聖光的控制力，下一步進階之後會產生什麽變化，狄克其實也不知道。

但從他在和起源大廳的看守者安胡爾，那個特殊的泰坦造物和眼前的穆魯的接觸，其實就不難看出，下一階段聖光的變化，應該就是這種隱藏於光芒中的歌聲。

很好聽，同時也很有用。

狄克還注意到，在穆魯的力量揮灑到他身上的時候，他額頭上的秩序聖紋第一次主動被激活，在以前，都需要狄克動用全身力量的時候，這個神秘的符文才會出現在他額頭的，而伴隨著秩序聖紋的出現，狄克身體裏的聖光也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出來，和穆魯的聖光交相輝映，但是這種情況對狄克來說可算不上好事。

他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哼聲，身體裏就像是被用刀子在割肉一樣痛苦，實質性的聖能堵塞了他身體的每一寸骨骼和血脈，隨意調動的後果就是受傷。

“唔，陌生人，你的傷勢很嚴重，你的身體太過脆弱，還容納不了這麽多暴躁的聖光能量，放開心神，這也能讓你輕松一些。”

穆魯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這一次，狄克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光芒中靠近了自己的身體，他看了一眼眼前的納魯，那線條一樣的塗鴉身體，根本看不住任何的表情，幾秒鐘之後，狄克放松了身體的抗拒，那溫和如水的力量滲入他體內，緩慢的纏繞在他的軀體上，一點一點的破開那些凝固的聖能的阻礙，讓狄克身體裏的聖能重新活動起來。

這自然算不上很棒很舒服的體驗，那種骨頭裏的酸麻讓狄克有些無法忍受，但這總比那種撕裂般的痛苦好多了，所以他主動開口和穆魯交流，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叫狄克，聖光的信徒，你為什麽會來這裏？穆魯。”

“這是一場旅行，狄克，聖光給予我們的使命很特殊，不管是阿古斯還是德萊諾，還是現在這個世界，只是我們旅程的一部分，更何況我在這裏感受到了你身上的阿塔碼水晶，這正說明命運在指引我來到這個地方。”

穆魯的聲音很輕，但狄克還是敏銳的感覺到它的虛弱，看上去伊利丹搶奪飛船的時候，也和這個納魯發生了戰鬥，不過眼下狄克身體裏被抽出的那些聖能卻剛好給了這個七巧板生物能量的補充，這算是互惠互利了，最少狄克自己根本沒辦法松動身體裏的聖能。

單從操縱聖光的技巧來說，納魯們領先凡人不知道多少步了，他們的身體，都是由純粹的聖光組成的。

但還有一點讓狄克比較費解，按照伊利丹的性格，他為什麽會留下這個納魯的性命呢？

也許是看到了狄克的疑問，也許是納魯天生就有感知情緒的能力，總之，很快，穆魯就在一陣舒適的吞咽聲之後，解答了狄克的疑惑。

“因為維綸看到了未來，盡管只是未來的破碎片段，但在靈魂之歌的昭示中，他反復提到了艾澤拉斯這個名字，這是一個關鍵點，不管對於惡魔，還是對於那些可憐的德萊尼人，所以當我知道和我戰鬥的那個邪惡生物來自艾澤拉斯的時候，我主動投降，甚至將飛船的啟動密匙給了他，用來換取我進入艾澤拉斯的機會。”

“可是為什麽？”

狄克好奇的問到，“那艘飛船應該對你們意義重大，最少我就知道，那些逃亡阿古斯的德萊尼人，還要依靠它躲避燃燒軍團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