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卷軸

身心遭到雙重打擊的弗拉吉米安沮喪地接受了失敗的結果,驅動著機體,想要退場,但薇薇安這一刺,卻切斷了機體最中樞的控制線,無論他如何下命令,機體就是一動不動。

弗拉吉米安甚至無法打開機蓋,跳出去。最終,只好由工作人員將機體連他一齊拖了出去。臨走之前,他分明看到薇薇安那促狹的笑容。

這一戰,很好地說明了嘉德騎士與普通騎士的差距之大,令觀眾們過足了癮。但有些人的臉色卻陰沉的可怕。那些是跟楊逸之分在同一個四分之一區的選手。有些人自信能勝過弗拉吉米安,但當他們假設將自己換到他的位置上時,他們不知道能否在薇薇安的攻擊下堅持更長的時間。

薇薇安的攻擊簡潔,卻極為精確。而精確,正是騎士的能力——神諭的最好表現。擲出盾牌的時機、尖刃切入的位置,精確度都以厘、毫為單位。對於龐大的機體來講,這樣的誤差跟零沒有任何區別。

弗拉吉米安的實力並不弱,否則不會有參加D-war的資格。但這樣一位並不弱的騎士,卻連薇薇安一招都接不住。薇薇安擊敗他的戰術,是最普通最基本的,甚至任何一本教科書上都有。這樣的戰術路人皆知,每本教科書中都有幾十種應對的方法,但弗拉吉米安卻一種都用不出來。這足以說明薇薇安的戰術執行力是多麽可怕。

一個恐怖的問題出現在這些觀者的腦海裏:如果薇薇安用的是教科書中未載的戰術呢?那會可怕到什麽程度?永遠不要輕視嘉德騎士,他們每一人都有獨門的絕活。

何況,薇薇安並沒有動用她成名的武器——福音炮。那是據傳連嘉德騎士都忌憚萬分的超級殺器。

接下來的比賽,還怎麽打?

當薩克駕駛著烏利爾出場時,場內場外的觀眾都做好了準備,迎接另一場一邊倒的勝利。

沒有任何別的選項。

連楊逸之都露出了笑容。

唯一不這樣想的,是薩克。看著對面的機體,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容。

對面站著的,是一台陳舊之極的機體,沒有任何花紋裝飾。如果不是出現在D-war的會場中,很多人都會認為它是台教練機。甚至,在它的肩部,還殘存著某個號碼的印記。那正是教練機的標志。

觀眾也發現了場內的異常,開始注意這兩台機體。

隨即,他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台陳舊機體的右臂上,加裝的武器,跟烏利爾一模一樣,也是一柄異形的長槍,有著一排連續的槍尖,從尖端一直延伸到機體的肩部,就像是突出的骨刺,亦或眼睛。

這使得兩台機體是那麽相似,宛如孿生。

薩克的臉色忍不住激動了起來:“你……您……是誰?”

他情不自禁地換上了敬語,自己還沒察覺到這個變化。

陳舊機體中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呵呵……薩克,你還沒有忘記這柄阿爾戈斯之槍。”

聽到這個聲音,薩克忍不住失聲驚呼起來:“馬爾蒂尼老師,真的是您?”

屏幕上映出一張蒼老的臉。這張臉已幾乎沒有活力了。它的主人斜躺在控制艙的椅子上,靠復雜的醫療裝置維持著生命。衰朽已幾乎奪走了他全部的生命,使他處在彌留的邊緣。但,當他看到薩克時,他的臉上仍然露出了笑容。

“薩克,我最得意的弟子,你所取得的成就,足以讓我這個一輩子一事無成的教練感到欣慰。”

年逾不惑的嘉德騎士薩克臉上露出了與他這個年齡、地位絕不相符的激動:“不,馬爾蒂尼老師,您永遠都是我的導師,沒有您,我又怎能取得什麽成就?”

一個戲謔而帶著譏嘲的聲音傳了過來:“那麽,你就要殺死你的師傅。”

薩克一震,屏幕上切入一個打扮得極為誇張的小醜。他臉上塗著濃重的油彩,嘴角裂開詭異的笑。

薩克:“你說什麽?”

Joker:“你,嘉德騎士U,必須要殺死自己的師傅。你最尊敬的馬爾蒂尼。”

薩克:“為什麽?”

Joker:“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馬爾蒂尼老師將會向你發動攻擊。你若是阻擋或者反攻擊的話,就會震蕩到他身邊維生裝置。而馬爾蒂尼老師的生命,已極為衰弱了。任何傷害都會立即讓他死去。”

他做了個誇張的切喉的動作,吐出了舌頭:“但是,薩克先生,你是不能敗的。我們都知道,蘭斯洛特的機體,無法進行一場正常的比賽。如果你敗了,就將在第一輪出局。”

他發出尖銳的笑聲。

薩克的臉色沉了下去。

Joker:“薩克先生,你必須要選擇。因為,決定權在我手裏。”

他伸出左手,手中是一個按鈕。

Joker:“只要我輕輕按一下,馬爾蒂尼就會向你攻擊。薩克先生,你究竟是殺了自己最尊敬的老師呢,還是成全自己對主君的盡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