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付(第2/9頁)
本來我是打算冷處理這家夥的,但看到梁鶴翔那張完全襯得起言情小說裏“邪魅X狂”四個字的臉又有些蕩漾,還是打算和他聊一聊。
對話如下:
“你幾歲了?”
“梁鶴翔忘記了。”
“你生在何處?”
“梁鶴翔忘記了。”
“……那你為何來人間?”
“梁鶴翔忘記了。”
我摔鼠標:“梁鶴翔,你耍我是吧?這個忘記了那個忘記了,你到底還記得什麽?”
他斜斜地睨我一眼:“如果能想起什麽來,梁鶴翔也不會到這裏來了。”
我算整明白了,一句話概括,這是一只失憶的公雞。
梁鶴翔坐了一上午,談了一上午,主要的中心內容就一句話:“梁鶴翔要妖怪證,因為恢復妖力之後可能會恢復記憶。”
我不屑一顧:“失憶這種事情和妖力有什麽關系,真是蠢死了。”
他涼涼地說道:“不試一試怎麽知道。”
我更加不耐煩:“如果只是單純想要恢復妖力的話,你只要走出神州結界不就行了。而且神州結界也不算很大,根本不用動腦筋,隨便選一個方向一直走就行了。”
“梁鶴翔當然知道。”他看著我,“但問題就是走不出去。”
二
梁鶴翔說他不止一次想要離開神州結界,但奇怪的是,每次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都會莫名其妙地失去意識,等醒來之後,又會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這件事情,我自然是不相信的。這也太邪門了不是?
我覺得這八成是借口,妖怪當中狡猾的也不在少數,所以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我跟他說:“你這個理由我肯定不能接受的。”
我本以為梁鶴翔也算是比較知趣的,因為他見我一直打哼哼,半天不肯松口,也沒有再死纏爛打,趾高氣昂地一甩翅膀回去了。
太好了,求之不得,好走不送。
沒想到下班之後,我就在必經之路上又遇到了梁鶴翔。
他踩在自行車棚的紅白欄杆上,看見我的身影就跳下來,對著我打招呼:“來了啊。”
……來什麽啊?有誰跟你約好嗎?
我假裝沒看見他,低著頭想要急速通過,他就湊到很近的位置,近到他額頭的發絲擦到我的耳朵:“梁鶴翔真的很需要妖怪證。”
“重復一次,你的理由我不可能接受。”
他還想說什麽,但我根本不想和他多廢話,當機立斷攔了出租車走人。從車子的反光鏡裏,還可以看見他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兩周,梁鶴翔真的不是吃素的,有時候是在機關門口,有時候是在我辦公室,有一次甚至在我家樓下,總之他的行為就和跟蹤狂沒什麽兩樣,使我對他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第三周的周一我終於撐不下去了,因為他出現在了我們這一層樓的女廁所。最重要的是,他簡直沒有廉恥心,泰然自若的樣子像是根本不覺得自己站在女廁所裏有什麽問題。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尖叫出來。
“梁鶴翔。”我叫他的名字,“我真的認輸了,我們好好聊一聊?”
他就站在廁所的那頭對我笑。
靠!也虧你笑得出來。
我大概花了兩個小時對梁鶴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我見過的妖怪領了妖怪證之後悲慘淒迷的下場告訴他,讓他知道我為什麽一直阻撓他領妖怪證。
平時我根本不是這麽有閑工夫的人,只能解釋成我被梁鶴翔的美色迷了心竅。
結果梁鶴翔大爺聽完這一席肺腑之言,先是說了句:“居然還有這回事?”我以為他理解了我的一番苦心,哪知道他竟然補上句,“所以說他們太弱了,要是換成梁鶴翔,哪能這麽簡單就死掉?”
……喂!你的重點錯了好不好?
之後梁鶴翔消失了一段時間,我以為是他厭倦了每天堵我,暗自松了一口氣。在這中間我放了自己一周的假期,去了海南島花天酒地,隔天拎著一個椰子殼到辦公室裏做裝飾,結果就好死不死地在門口遇見了一臉不爽的林志生。
我還沒有擠兌他,他就先聲奪人:“事先聲明,這一次不是我特意要來煩你。”
“噢。”我點頭,“你竟然也有公事來找我?”
林志生顯得很不滿意:“你以為我想來?最近我忙得雙腳離地,你還凈給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