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始生活(第3/4頁)

法妝卿啞然失笑:“這些蚤人態度轉變得可真快。”

“所以有時候,殺戮並不是什麽好辦法。”

風照原戲謔地對法妝卿道,後者冷哼一聲,偏過了頭去。

為了歡迎這兩個不速之客,蚤人舉行了盛大的宴會。它們跳入洞穴,拿出窖藏的漿果。這些果實奇形怪狀,有的香氣撲鼻,有的腥臭無比,被放在一個個橢圓形的木盤裏。木盤是用樹根雕刻成的,手工十分粗糙。有的蚤人還捧出不少泥罐,罐裏盛放著渾濁的液體,液體的表面還漂浮著一些果皮和渣滓。

風照原好奇地接過一只泥罐,仔細聞了聞,像酒精般的刺鼻。

“想不到這些蚤人竟然還會釀酒。”

風照原驚訝地道,伸出舌頭舔了舔,酒味十分濃郁,甜中帶辣,滋味居然還不錯。

不過兩人雖然腹中饑餓,但對面前這些野果卻不敢輕易食用。沼澤地充滿毒氣,這些果實也很有可能含有劇毒。

這時候,蚤人們把那條塗鱷擡上來,剝除厚厚的鱗甲皮,挖去內臟和腸子,架在兩根呈十字型結構的粗樹幹上。

法妝卿微微一愕:“它們難道還會生火燒烤?”

幾個蚤人抓起一些金黃色的闊樹葉,在塗鱷全身上下塗抹擦拭,過了一陣,塗鱷肉開始漸漸發黃,傳出誘人的肉香。

風照原好奇地詢問蚤人族長:“這些樹葉難道可以烤熟生肉嗎?”

蚤人族長抓起幾片這種樹葉,遞到風照原手中,在他手心微微摩擦,後者立刻覺得手心一燙,從樹葉上傳來火辣辣的灼燒感覺。蚤人族長哈哈大笑,炫耀地道:“我們蚤人的祖先在沼澤地裏發現了這種神奇的樹葉,用它擦拭獸肉,可以使味道鮮美。”

風照原立刻明白,這種樹葉經過摩擦後,變得滾燙無比,等於用火在燒烤一樣。

等到塗鱷肉的顏色黃中泛起暗紅時,蚤人們放下了樹葉,停止擦拭,拿出鋒銳的薄石片,開始切割塗鱷肉。蚤人族長已經顧不上和風照原多說了,雙眼緊緊地盯著塗鱷肉,再看周圍的蚤人們,個個瞪大眼睛,喉頭聳動,口水不斷地流出來。

難怪那個蚤人說塗鱷肉是它們最喜歡的食物。

“請兩位客人先用。”

蚤人族長幹咽了口唾沫,勉強對風照原道。後者試探著拿起一塊塗鱷肉,放入嘴裏,一股濃烈的肉香立刻溢滿了齒頰。咀嚼幾下,味道鮮嫩無比,帶著淡淡的鹹味,仿佛用一種秘制的塗料腌過一樣。再咀嚼幾下,原先鮮嫩的肉變得緊而厚實,富有彈性,又湧上一股與原先不同的滋味。

風照原暗自叫絕,沒想到塗鱷肉如此味美,賽過地球上任何一種食物。他對法妝卿點點頭,立刻開懷大嚼起來。法妝卿吃了一塊後,也贊不絕口。

看到兩個客人已經進食,蚤人族長立刻雙掌左右開弓,張開大嘴,一個勁地朝大塊的塗鱷肉伸去。蚤人們也不甘示弱,呼啦一下圍上來,沒多大功夫,一條幾百斤的塗鱷就被哄搶一空。

蚤人們開始暢飲泥罐內釀制的酒,不少蚤人手舞足蹈,大呼小叫,咿咿呀呀地唱起歌來。有的蚤人開始一蹦一跳,互相搏鬥,其余的蚤人圍成一圈,在邊上竭力喝彩助威。

風照原和法妝卿忽然有一種來到了原始社會的感覺。

“比起刺人,蚤人雖然狂妄自大,但和它們熟悉後呆在一起,反倒更有趣些。”

風照原感慨地道。

法妝卿微微點頭,嘴裏塞滿了漿果,幾塊塗鱷肉實在填不滿她的肚子,只好食用那些不知是否有毒的野果。反正以她的異能力,大不了最後逼出那些毒素。

看著法妝卿嘴角流出的那些顏色各異的漿果汁,風照原忍不住笑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宗師,狼吞虎咽起來,和一般的女人沒什麽兩樣。”

“我本來就是女人。”

法妝卿嬌嗔道,抹了抹嘴,雪白的雙頰微微泛紅,猶如塗了胭脂一般,神態嫵媚之極,風照原瞧得心神一蕩,急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風照原對醉醺醺的蚤人族長問道:“你們蚤人族一直在這片沼澤地生活嗎?”

蚤人族長點點頭,捧起一只蛋形的泥罐,咕咚猛灌幾口,放下道:“沒錯,我們對這片沼澤地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那你們是否知道,為什麽這片沼澤地會流動呢?”

“那還不簡單,是沼澤地外的那些惡魔,用邪惡的力量,不讓我們走出沼澤。”

蚤人族長漲紅了臉,嚷道:“因為它們害怕我們,我們勇敢偉大的蚤人族,總有一天會闖出沼澤,將外面的惡魔全部殺死!”

風照原奇道:“你們怎麽知道沼澤地外住著惡魔?據我們所知,好像根本沒有這回事。”

“沼澤地外肯定有惡魔!”

蚤人族長用力揮動手臂,固執地道:“我們的祖先曾有遺訓,沼澤地外居住著可怕的惡魔,一旦我們走出沼澤,就會遭來滅族的禍害。不過,我們蚤人流著勇士的鮮血,我們決不會害怕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