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生命這個東西只有死亡的時候,才能綻放出最璀璨的顏色!(第2/3頁)

老兵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立刻開始吩咐,“去,把拒馬都擡過來。”

這個時候才將拒馬擡過來,也是有原因的。拒馬放的早了,沙蠻的胡馬馬鞍上還有另外一個沙袋,他們能夠迅速的在另外一段城墻下堆砌沙堆,避開有拒馬的城墻,所以拒馬必須在沙堆快要堆到墻頭的位置時,才能擺放出來。

森伊利斯坦堡的城墻寬度,要比內地城市,比鐵壁關的城墻厚度要窄的多,只有四米左右。這是因為滿月人沒有什麽大型的攻城器械,沒有那種重型的破城武器,所以城墻沒有必要建造的那麽厚。接近四米寬足以讓滿月人束手無策了,而這麽窄的目的,也是為了更好的配合拒馬。

為了避免一頭撞在拒馬上連人帶馬都被刺成篩子,他們勢必要在接近拒馬的時候跳起來,這一跳,很有可能就會跳過了,直接從另外一邊摔下去。

從十三米高的城墻上摔下去,就算有四級、五級的實力,也不會太好受,更別說在城墻內側還鋪滿了各種的尖刺銳利的長槍,只要掉下去,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特殊的環境發展出特殊的戰術,也發展出特殊的配合。

“注意沙暴,準備隱蔽!”老兵們不斷的喊叫著,同時將腰帶上的鉤子掛在城墻垛後的鐵環裏,沙蠻不是第一次借助沙暴天氣來攻打奧蘭多帝國的堡壘了,邊境上的堡壘早就有了一整套的應對辦法。

城墻上凸出來的墻垛要比內地的大,而且寬,能躲五個人左右,只要不作死在沙暴中跳起來,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當滿月精騎全部繞到了森伊利斯坦堡的背後躲避沙暴的同時,沙暴降臨了。

天空一瞬間就黑了下來,風中的沙子吹在人的臉上就像是刀子在割,一不小心就能將皮膚上帶出一道一寸有余淺白色的白痕。最恐怖的其實還是那些不大不小的石頭,雞蛋大小,因緣巧合之下被狂風吹了起來,這東西在昏暗的沙暴中也看不見,若是一不小心被砸了一下,輕者骨折,如果砸到頭基本上人就報廢了。

耳邊都是沙子抨擊在墻壁上的沙沙聲,連成一片就像暴雨中的雨聲,嘩嘩嘩的。偶爾也會傳來咚的一聲巨響,那就是被卷起的石頭撞在城墻上所帶來的聲音。

沙暴來的很快,去的也不慢,只有十來分鐘後天色逐漸放亮,士兵們抖著身子站了起來,堆積起的沙子都快要埋到膝蓋。而這一刻,躲藏在森伊利斯坦堡背後的滿月沙蠻們吹著號角,開始了第一輪的攻城。

最後一段坡道已經在沙暴的幫助下徹底的鋪平,沙暴中所帶來的沙子比沙漠中地上的沙子要更加的細密圓潤,就像是灰塵一樣順著沙子與沙子之間的縫隙沉了下來,加上潮濕的水分,這條坡道比想象中要更加的牢固。

沙蠻不像德西人那樣的嚴謹和講究,如果是德西人沖鋒,至少他們會準備一下排列出方陣,但是沙蠻沒有。號角就是進攻的信號和命令,他們不管不顧的直接朝著坡道開始沖鋒,重裝持盾者半蹲著高舉著盾牌,盾牌上有幾根鋒利的尖刺,其他的士兵都站在他們的身後,彎著腰,卻不蹲下。

當第一匹戰馬越過拒馬橫在眾人頭上的時候,新兵攥緊了手中的鐮槍就想要捅出去,一名老兵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搖了搖頭。

這是經驗,只有自己無數次總結之後才有的經驗。

在新人們的目光中,那名騎士驚恐的隨著戰馬一起越過了城墻,朝著內城跌下去。

十三米。

劍槍如林!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拉開了戰爭的序幕,一匹匹戰馬飛騰而起,老兵們專注的看著每一匹戰馬的高度和速度,從中選擇性的廝殺。但是這種專注和冷靜,隨著越來越多的沙蠻登上墻頭,而隨之破滅。

接下來,就是最殘忍也是最殘酷的近身廝殺。

每年邊境上都會征召數萬新兵保衛國界,但只需要一年時間,這數萬新兵最終變成了三五千的老兵,其他人不是當了逃兵,就是死在了戰場上。

巨大的傷亡一度讓很多很多家庭拒絕讓自己的孩子服兵役,他們甚至不惜傾家蕩產也要換來一紙免征令。但是當一座城市因為缺少士兵而城破之後,很快其他堡壘的居民也都明白了過來,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傷亡是必須的。如果能用一小部分的傷亡來換取大多數人的生存,那麽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最後格雷斯奪回了失陷的城市,可惜的是他在城市中找不到任何一個能站著並且還活著的德西人了。

“殺!”一名只有十七八九歲的年輕人沉穩的手穩穩的抓著一柄鐮槍,快速的捅進了一名高舉著彎刀一臉猙獰的沙蠻背心,那沙蠻的動作一震,回過頭來望著那年輕人,露出了格外殘忍的笑容。他用力一別,深陷在他背心的槍尖將他的肌肉攪出了更多的空間,他身體在向前傾倒的過程中,彎刀在一名同樣年輕的新兵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