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開全圖？！

酒足飯飽之後，康斯坦丁又開始動起來歪腦筋，說要領著畫老、易天翔一行人參觀他的書房。

“我說老皇帝呀，你是個男人啊，怎麽就婆婆媽媽的，想要招降，你直說就是了。拐彎抹角的我都心煩。”這話當然易天翔不會傻到說出口，僅僅也只是在心中悱惻了一下罷了。

一行人轉過拐角，順著金碧輝煌的燈光，一路的金絲紅地毯，來到了康斯坦丁陛下的書房。

說是書房，其實說是圖書館更為恰當。

一入門，易天翔的視線就被半嵌式的高60多米，長200多米的巨大書櫥占據了。天文、歷史、地理各科各門，琳瑯滿目。一本本的精裝書刊，靜靜地豎放在其中，書櫃采用精紋香木制作，空氣中因此繚繞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淡淡清香，宛若午夜靜處時的哲思。

康斯坦丁率先走到右手旁的觀賞透明魚缸旁，指著在水下的一團錦簇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朕最愛的一種魚群，叫做江山錦繡，也叫漫天飛星。”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人多高的魚缸之中，一大群的小魚，或聚或散，隨水波飄搖之間，身上魚鱗作色，一時姹紫嫣紅，一時藍綠相伴，蔚為壯觀，秀美。

“看來著皇帝，喜好繞著彎說事！”看到這樣的情景，易天翔首先反應過來，這估計又是皇帝陛下的一次“遊說”了。

果不其然，皇帝康斯坦丁意味深長地開口道：“朕喜歡這種魚，是有原因的。”

“你們也許並不知道，這種魚的來歷。這種江山錦繡，並非原種，而是深海裏最普通最龐大的魚群，大哈巴馬魚。大哈巴馬魚身形醜陋，魚質粗糙不堪，難以實用，是漁民最不待見的魚種。”

他看了看畫老，見其面無表情，又接著說：“然而這種大哈巴馬魚，由於不是元素體制生命，僅僅只是生物體，所以生命力卻又是最頑強的一種，什麽都吃，最好養活，就是屎，它們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往往一兩只大哈巴馬魚，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夠繁衍出一個族群來。”

“但是自然是平衡的，對於這種繁衍能力超強的生物，自然有制衡之道。每年的元素潮汐海流，都會經過大哈巴馬魚的活動範圍。這對於沒有一丁點元素體制的大哈巴馬魚來說，是絕對致命的。出於對危險的敏銳，大哈巴馬魚往往會在潮汐面前四下奔逃。真是愚蠢！一個普通的生物怎麽能跑的過自然的宏偉力量呢？！”

“絕大部分的哈巴馬魚，起先都會在潮汐臨難之前，因為奮力遊弋，不過終究有力氣用完的時候，而等待精疲力竭的他們的，卻是永遠不知疲累的元素大潮汐。”

說到這，康斯坦丁的關鍵正文終於登場了。“但是在這億萬的大哈巴馬魚之中，還有這麽極小撮的一部分，它們能夠看準時機，勇於面對挑戰，它們也許知道，挑戰即是生機，所以它們抓住了這次艱難的抉擇機會，它們選擇與大部分族群相反的方向，迎著潮汐一往無前！”

“大自然是殘酷的，元素潮汐臨身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真正能夠存活下來的，百不存一，然而，當初看似艱難的選擇，如今看來卻是多麽的正確。它們中存活下來的，由於被元素潮汐洗滌，碩大的醜陋身軀不再，成為了手指頭般大小玲瓏的半元素生命，下一年的潮汐再也構不成威脅，更難得的是身姿搖曳，閃耀的光彩夢幻動人，使人不禁沉溺其中。這，就是諸位現在看到的江山錦繡了！”

說了這麽多，康斯坦丁終於“圖窮匕見”，他盯著畫老的雙眼，微笑地說道：“其實，人和魚是一樣的，有時候，看似艱難的決定，根本上，卻是一次生命意義的升華！畫老閣下，你說是麽？”

一時間，眾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了畫老身上。

畫老閉目沉默良久，這才微微睜眼，緩緩答道：“要我說的話……我和魚是不一樣的。”

“哦～有什麽不一樣的？”康斯坦丁欠欠身，裝出一副溫潤穩重的模樣，但是有些急促的語氣卻出賣了他。

“好家夥，終於肯正面問題了，不容易啊，說的我喉嚨都冒煙了。”皇帝陛下暗自激動。

畫老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魚缸裏的魚群，又指了指自己，面無表情地道：“我不吃屎。”

康斯坦丁：“……”

易天翔忍俊不禁。其余人就苦了，身為臣子，憋著笑，易天翔看到，地帥奧巴的臉都紅了。

“哈哈哈～好！好！好！”康斯坦丁仰頭大笑三聲，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顯然有些動怒了。不過，笑完之後，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依舊笑著對畫老說道：“老英雄，隨朕來看些真東西吧。”

只不過，這一次的笑，讓一旁的易天翔覺得有些詭異，有些意味深長，更有些毛骨悚然。更帶動通老、影老不覺地微笑自得，就連奧巴，也仰頭眯眼，撫須三次，顯然對著接下來的“真東西”相當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