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正午陽 第五十章 祭海

從那些下三爛的人手中得來的東西大體也是贓物，華蓮的擔心並不是沒道理。不過我卻很喜歡這個牌子，也就不管它會不會惹來什麽麻煩了，反正我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吃過飯後我們要了個房間住下，舒舒服服地洗個澡，安安穩穩地在大床上睡了一覺。這麽長時間沒睡到床，如今我才知道什麽叫做美好。

第二天一早我們啟程，沿官道向西行。我們都不是吃苦的人，也就決定不再鉆山溝體驗苦行樂趣了。大城鎮的消息比較靈通，沒準還可以從一些魔法師見義勇為的事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走出數日前面出現一座非常繁華的海濱小城。年關將至，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跟著起哄，從早上開始竟然飄起了小雪，整個小鎮都沉浸在一股詭異的氛圍中。如果說是過年的喜慶，這裏的人們臉上都帶著嚴肅的表情；如果說是他們遭遇了什麽大的劫難，卻還有不少從外地專程趕來一副歡天喜地模樣的遊客。

蕭夢生活在內陸，從來沒見過海。這次難得到海邊來，她歡喜得整天合不攏嘴。怪不得嘻嘻哈哈地說笑了一整天都沒喝水，接了那麽多雪還用喝水麽？

為了蕭夢歡喜，雖然昂貴我們仍舊在海濱沙灘邊的一間最豪華酒店要了一個靠近海灘的房間。從這個二樓窗台望下去整個海面波瀾叠起，極目遠去美不勝收。

“大叔，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氣氛怪怪的？”吃飯的時候我把酒店的一個服務生叫住。

這個酒店豪華非常，為了滿足到這裏來的人的身份需求，這裏的服務員都是一副老管家的紳士模樣，自然年紀也都不小了。值得說的是不要以為這裏沒有年輕服務員。無論是俊男還是美女，只要你有錢，有需求，一切都會替你辦好。不過那些服務生就比較特殊了，如果我去找的話估計會被小雨她們亂棍打死。

“您好。”那人先是禮貌地行禮，用恭敬的口吻職業化地道：“馬上就要到祭海的時間了，這個時間的遊客大多是為了看祭海而來。”見我點點頭，又道：“還有什麽吩咐麽？”

“祭海是什麽啊？”小雨問道。

“那是在除夕夜進行的一種儀式。你們看到我們這是海濱城市，自然少不了要顧慮到大海的心情。大海高興，我們一年才能有風調雨順的生活。”那人道。

“除夕。”小雨嘀咕了一下，“還有不到兩天了。”

“是的，美麗的小姐。馬上就要到了，所以最近你可以看到很多人為了這件大事四處奔波準備。”那人道。

“不過就是祭奠儀式，用得著這麽大費周章麽？”華蓮狼吞虎咽，還不忘插上一句。

“這裏的儀式和普通的儀式有些不同。”那人神秘一笑。

“有什麽不一樣？”蕭夢也起了好奇心。

“這個嘛，請允許我在這裏賣個關子，到時候你們看了自然會明白。”那人說完，見我們沒有再問什麽，施禮後離開。

“小哥，我們看完那個什麽祭海再走吧。”小雨道。

“嗯。”我應了一聲，努力在桌子上尋找殘羹剩飯。我已經點了十二人份的菜了，沒想到最終能從華蓮牙縫裏奪過來的還是那麽有限。

吃過飯後我們去街上逛了逛，第一次來，並不熟悉環境，便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走。就如那個服務生所說，整個城市都在為祭海忙碌。有不少家庭外面掛上巨大的彩帶，還有很多我們看不懂的標識，想來這些應該是祭海的相關人家。不過奇怪的是如此盛大的典禮，他們有幸參加竟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

我們料想是這裏獨特的風俗，也沒深究，看著月亮出來便回到酒店休息。第二天我們起早去看日出，今天是難得的映日景象，而且是從海平面上升起，美得令人窒息。和我們一樣早早出來看日出的還有不少人，大都是成雙成對，一邊溫存相擁一邊欣賞美景。

我被這種粉紅色的氣氛熏染，不由得伸出魔手摟住距離最近的蕭夢。她略微掙了一下便紅著臉老老實實靠在我懷中。雖然她沒說什麽，不過旁邊的小雨和華蓮卻不高興了。我有心將她們兩個也摟過來，可惜發現老天爺太不公平，少給了我只手。依照她們倆的性格，無論我摟哪個，另一個肯定不會放過我。為了避免皮肉受苦我不得不戀戀不舍地放開軟綿綿的蕭夢。在這冬季的海邊，海風不時撲面而過，卷起地面上積攢不多的積雪，那股寒意……懷裏不抱著個保暖用具會出人命的。

一個也抱不著，我心中憤然，氣呼呼地要回酒店。見我走了三女也都跟了回去。我們草草吃了早餐，在三女一邊賠著不是一邊撒嬌地擁在我身邊的甜蜜溫情中，我們再次走到街上。

這個城鎮的效率非常高，不過就是一天而已，包括高大的祭奠台在內一切祭海設施已經準備妥當。海岸邊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手中拿著本子記錄著，在他身邊圍了不少人。那些人大都是些外地來的青年男子，各個英姿勃發好像中了頭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