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夕暮靄 第三十章 神族

時近中午，我和小雨來到醫院看望聖·司羅德。蕭夢覺得有些不適，回房間休息，王小寒則是跑到那些苦修魔法師中討論魔法，吸收經驗去了。

“喂，你死不了吧。”小雨來到聖·司羅德身邊，眼睛也不敢看他，輕輕推了一下床頭。

“你來了。”聖·司羅德看到小雨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起來，“天啊，沒想到你會來看我。我，我當年也不想扔下你們母女，可是你媽媽的家族派出大兵追殺我們，我們走投無路，是青依她逼著我上船離開東島的。”

“算了算了。”小雨擺手道：“我聽小哥的話，以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你也不用再提了。”

“這麽說你願意認我了？”聖·司羅德高興地道。

“是啊，死老頭子。”小雨輕聲道：“不然我大老遠跑到西洲來幹嘛？旅遊觀光啊！”

“那你能不能叫我一聲？”聖·司羅德滿懷希望地問道。旁邊幾個小護士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小雨，等著她叫上一聲“爸爸”，將這個溫馨的父女相聚畫上完美的句號。

“死老頭子，你還真是麻煩。”小雨嘀咕著，看了我一眼，見我點頭，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道：“爸！”

她的聲音很輕，不過已足夠讓聖·司羅德老淚縱橫。他哭著一把將小雨抱住，大叫道：“女兒，我的好女兒啊。”

整個病房中充滿了溫馨的氣溫，那些護士小姐也不禁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就在這時卻聽到小雨尖叫道：“你幹嘛？臟，臟死了！”一拳搗在聖·司羅德的臉上，險些打掉他兩顆牙齒。

小雨跳出去三米多彈著衣服的領子，“天啊，連吐口水加流鼻涕，你就不好講些衛生麽？”

“醫生，醫生！”小護士尖叫道，聖·司羅德因為小雨那一拳休克了。

“謀殺親爹可是重罪啊。”我來到小雨身邊說道。

“那謀殺親夫是不是就沒事了？”小雨瞪著眼睛看著我。

“呃，這個問題看你是要宏觀地看還是微觀地看，是要具體地看還是抽象地看。”我脖子有些抽筋。

“我實踐了之後再仔細考慮好了。”小雨狠聲說道。

“咱不好先考慮過後再實踐麽？”我嘗試勸說小雨。

“不好，我不擅長動腦。”小雨毫不留情。

“那你先用他實踐一下吧。”我從旁邊墻上起下一塊磚頭放在小雨手中，指了指病床上剛剛被五十多個醫生搶救過來的聖·司羅德。

“那麽重，我怎麽拿啊。”小雨顛了顛那塊磚頭，撇著嘴向後一扔，正好扔在輸氧器的開關上。輸氧器被開到最大，氧氣從呼吸口噴氣機一樣噴出，將聖·司羅德從窗戶直接吹了出去。

“我以後住院絕對不躺在窗戶旁邊。”我看著消失在窗口的病人，口中喃喃說道。

畢竟聖·司羅德也是苦修魔法師出身，生命力頑強得令人驚嘆，從六樓窗戶掉下去竟然也沒死，只不過包得又嚴實了一點。本來醫生們不想再讓小雨借探病之名來謀殺，不過在五個醫生為此住進醫院之後所有呼聲都安靜了。我和小雨坐在聖·司羅德的病床旁，一點點講述過往的事情。

“原來你已經嫁人了。”聖·司羅德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好像開心又好像失落，“沒想到我的女兒竟然已經嫁人了。”說著他看了看我，“這個女婿……嘿嘿，至少看樣子我女兒以後不會吃虧！”

“……”說啥呢！老子生氣起來可是會打老婆的！

“小哥，你在想什麽？”小雨笑眯眯地問道。

“沒，我在想以後我們家就由你做主了。”我陪笑著說道。

沒空搭理那對神經父女，讓他們說去吧。我借著尿遁跑了出來，在城中晃了幾圈，看來看去也就那麽點東西，沒新意。有些悶，想著去做點有意義的事便從城中出來，繞過附近一個山頭鉆入樹林。這裏是通往風城的必經之路，如果有敵人一定逃不出我的眼睛。我凝神靜氣地趴在樹枝上看著，不一會兒，呼～呼～

“你的睡相還挺不錯的。”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似曾相識。

我揉揉眼睛望向聲音的來源，卻不想竟是那個神秘的蒙面女子。

“我們又見面了？”我淡淡一笑。那女子就坐在我旁邊不足半米遠的樹枝上，從這裏我可以清晰地嗅到她身上的幽香，心中卻沒有上次那股濃烈的恨意。

“是啊，又見面了。你似乎比上次見面更加危險了一些。”那女子笑道。

“你一個人麽？那幾個跟班呢？”我東張西望了一陣，見只有她老姐一個，不由得奇怪地問道。心中盤算著是不是向她打聽一下妖龍王亞瑪的事情，畢竟我心中對她的恨意應該是來自妖龍王龍晶魂中儲藏的記憶。

“他們有些別的事情去忙了，我來是為了找你的。”那女子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