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0章 同窗之誼，前世的意識流

玄天機左手掐訣，右掌平托於身前，浩瀚輪回大陣不斷旋轉，眾相顯化而出，投入輪回之上。

滿臉肅然莊嚴，仿佛這世間真實的輪回掌控者，道之化身！

“你到底是誰？！”

無欲主的聲音從虛空中傳出，滿是震驚和恐懼。

玄天機身後的實輪突然一凝，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

“錚！”

實輪飛速旋轉，紫霞身後的虛輪也跟著轉動，並且同時激射而起，在空中結合唯一，化作一面巨大寶輪，沉浮天地之間。

玄天機和紫霞手中的輪回大陣，皆是受到壓制，變得虛幻不定。

玄天機目光中精芒閃爍，望著那巨大的寶輪說道：“我明白了，為何你在慕少白的鎮壓下，居然還未死。想必天人五衰早已出現，你舍棄肉身，將自己煉化成眾相空輪的器靈，從而躲過五衰之劫，又躲過了輪回之劫，嘖嘖，昔日的無欲子，想不到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寶輪轉動之下，傳來咆哮的聲音，“你到底是誰？！”

玄天機微微一笑，說道：“說起來，你我之間還有過一面之緣呢，可還記得輪回天宮否？我有一世化身，曾與你同在輪回天宮求法，但想不到你將天宮至寶眾相空輪也盜走了。如此看來，你有今日下場，也是果報不虛了。”

“你是……小蝶！”

寶輪之中，無欲主驚恐的尖叫，聲音十分尖銳和急躁，透著無邊恐懼。

輪上金色火焰紋輪轉，無數眾生相幻滅不定，墮入紅塵苦海。

紫霞早已是目瞪口呆，隱約之中聽出了一些什麽。

玄天機嘴角揚起一絲笑容，溫柔的說道：“原本我還擔心道法不夠，煉化不了這眾相空輪，但現在只要煉化你就可以了。無欲子，多謝啦，不愧是昔年同窗求學，有情有義，我就不客氣了。”

無數金色的梵音，自玄天機手中湧出，化作一片浩瀚海。

整個十法界虛空，化作一片金光燦爛，響徹大道彌音。

玄天機收起手來，交於身後，向那眾相空輪走去。

……

輪回大陣中，楊青玄正盤坐修煉，突然第二元神睜開雙眼，射出兩道寒芒，露出震驚的神色。

隨即楊青玄也睜開眼來，驚問道：“怎麽了？”

鬼藏盯著大陣中央某處，沉聲道：“果然不簡單！這大陣似乎為人所掌控，不過……卻又有些奇怪……”

鬼藏雙手掐訣，一片鬼芒從手中幻化而出，將全身裹住，再掐訣於身前，感悟這大陣變動，緩緩說道：“但掌控之力並不強。若是能夠完全掌控的話，翻掌之間，便可以讓我們墮入輪回。”

楊青玄吃驚道：“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鬼藏道：“如此巨大的輪回投影，一定不是人力所為，除非那人是萬古至尊。多半是憑借什麽可怕的法器投射出來的。”鬼藏舔了下雙唇，雙眼內滿是貪婪之色，興奮道：“若是能夠獲得那法器……”

楊青玄皺眉道：“有把握嗎？”

這四個字如一盆冷水，澆在鬼藏頭上，令他苦笑不已，搖頭道：“當然沒把握。別說這投射輪回的力量，就算是這太極圈的力量，都非我們可以抗衡。若是我猜測的沒錯的話，大陣中央應該就是這無欲仙宮的主人，無欲主。”

楊青玄驚道：“無欲主真的還沒死？那他打開這太極圈，釋放輪回大陣有何目的？”

鬼藏滿臉憂色，沉聲道：“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那無欲主被封印許久，怕是力量消散極大，甚至有可能進入了天人五衰。若是不受控制的釋放出輪回大陣還好，就怕有什麽目的。但我們也無需太過擔心，若是發現情況不對再走也來得及。”

楊青玄感受到這輪回大陣的好處，也不願現在就走，點頭道：“好，我們多留個心眼。”

一人一鬼，繼續掐訣盤坐陣中，感悟輪回之力。

不知過了多久，正沉浸在輪回感悟中的楊青玄，突然心神不寧，一縷縷淡淡的意識在腦海中浮現，若孤魂野鬼一般，像是從遙遠的過去而來，想要浮現而出，卻總是不得。

那些意識一絲一縷，糾糾結結不斷纏繞。

楊青玄額頭上滲出冷汗，不知這意識從何而來，又要往何而去。

突然，那意識像是化開一般，在腦海中出現一點一滴的影子，和一些飄渺無蹤的聲音：

“有是苦，無亦是苦，得是苦，失亦是苦，眾生苦海，何時是盡頭？賜你裁決，抹去一切悲苦，往極樂去吧。”

“我殷武王的印記，永不會消失，即便墮入輪回，不過是重來一次罷了。”

“闔上雙眼，你還能記住什麽？那一粒粒塵埃，便是你之歸宿！”

“黑暗太久，終有光明的一天，這永恒之路開啟之刻，便是我歸來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