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6章 過往的記憶

一片雲煙飄渺之處，有仙宮聳立其間，鏈接六合八荒，仿佛萬界交匯之所。

一道人影閃爍而來，幾個瞬間就來到宮廷前。

“你來了？進來吧。”

宮殿內傳出一道聲音，那大門隨即緩緩打開。

那人影正是楊青玄，隨著仙宮之門開啟，他腦中閃過各種畫面，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全都與眼前這宮殿有關。

還有許多曼妙身影，舞殿冷袖，逐一出現幻滅。

楊青玄定了下神，這些景象盡數在腦海中消失。

他徑直踏入其內。

玄天機正在一處樓閣之上。

兩人四目相對。

楊青玄刹那間又閃過許多畫面，他望著四周，緩緩說道：“這裏我曾經住過。”

玄天機笑道：“你想起來了？”

楊青玄滿臉疑惑：“有一些記憶碎片。”

玄天機道：“無妨，這些都不重要，隨著你道體的大成，以往所有的一切都會記起。”

楊青玄頓了下，說道：“大道長河之事多謝了。不知此次你喚我來何事？”

玄天機道：“幫你道體大成。”

楊青玄一愣，沉吟道：“道體大成怕是沒那樣簡單吧。”

玄天機負手而行，淡然道：“道體嚴格說來，是至尊之體的一種，在四大神體之上。而四大神體又在普通的至尊之體上。想要道體大成即簡單又難。”

他露出微笑，望著楊青玄。

楊青玄心中一怔，立即明白過來，吃驚道：“大道長河？”

玄天機笑道：“正是。這天地間，還有比大道長河更好的修煉之地嗎？還有比大道長河更好的機緣嗎？只可惜，現在所謂的千界和至尊，全都膽小如鼠，空有一身力量，連長河都不敢進。”

楊青玄苦笑道：“世上有幾個你這樣的變態？也並非所有人都膽小，肯定有許多千界和至尊進去過，只不過他們都死了。你是幸存者偏差而已。”

玄天機眼中幽光閃動，仿佛勾起了回憶，突然說道：“說起來，我也是被某人帶進去的。”

楊青玄忽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玄天機的眼神裏，似乎蘊含著某些所指。

他吃了一驚，指著自己說道：“不會是我帶你進去的吧？”

“哈哈。”玄天機笑了幾聲，然後變得認真起來，點頭道：“正是。”

楊青玄驚的張大嘴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想了半天，才道：“我怎麽不知道自己這麽大膽？”

玄天機道：“你不僅大膽，你還很瘋。”

楊青玄思索了一陣，說道：“我要多久才能回憶起無數過往？”

玄天機道：“道體大成，便能將自無始劫以來的一切信息全部解開，所有過去、現在、未來合一。”

楊青玄當即道：“好，再帶我去大道長河。”

他原本有無數問題想問玄天機，但此刻忽然覺得都不重要了，只要道體大成，一切該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

半月後，兩人再次進入大道長河。

楊青玄的此刻的至尊之體，吸納整個淩霄聖山的資源都沒太大反應，可一進入長河中，立即被大道偉力沖刷，臉色瞬間就煞白了。

但這次的抵抗和支撐程度，遠勝先前。

他將道體光輝運轉到極致，一面抗衡長河的沖刷力量，一面吸納裏面的大道之力，來淬煉自身。

玄天機靜靜的坐在他前方，雙手結印，進入到入定中。

楊青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大道長河本身是怎樣的存在？與大道本身又是何種關系？”

一些記憶片段開始在腦海中浮現，無數長河中的景象出現在意識裏，斷斷續續。

仿佛自己曾經沿著這條長河，走過極長的路程，尋向那終點。

楊青玄嚇了一跳，難道自己以前不僅來過，還順著這河流去尋過終點？

可是……這河流有終點嗎？

望著那茫茫無際的長河，仿佛無窮無盡，蘊含天地間的一切，楊青玄一下茫然。

略一分心，長河中的大道偉力化作巨浪，拍打在他身上，震的他氣血沸騰，差點直接被拍入河中沖走。

楊青玄不敢再多想，急忙變幻訣印，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次支撐了二個時辰，終於體能不支。

在玄天機的幫助下，從長河中順利離開，回到輪回天宮。

楊青玄這才問道：“大道長河有起點和終點嗎？”

玄天機一愣，目光閃動的說道：“沒有起點，便是他的起點。沒有終點，便是他的終點。”

這句話極為奧妙，但楊青玄卻一聽就明白了，而且仿佛還十分熟悉。

他又問道：“那他從何而來？”

玄天機笑了：“這不是無始劫以來，所有人都想要弄明白的嗎？但可以確定的是，他來自無。由無中生出有。在萬物之前存在，也在萬物之後存在，從不曾出生，也不曾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