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迷霧來襲

警員在這個時候打開了一間囚室,似乎是為了楚良免遭其他囚犯的騷擾,所以這一間囚室之中除了關押楚良之外,沒有別的犯人。

楚良獨自身處囚室,坐在靠墻的長凳上。

他抱著頭苦苦思索,這具身體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變得越發清晰,他感覺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憶起一切來。

在楚良囚室的對面,則關押著幾名同樣異化的人,透過鐵制柵欄,雙方都能夠很容易看到彼此。

對面囚室中的人裏,只有異化嚴重的人看上去還算冷靜,而其余四名異化程度比較低的人則狀態看上去不太好。

那四人或是雙目茫然,或是抱頭沉思,或是低聲自言自語。

“是失憶的原因嗎?”

楚良猜出了答案。

按照探長的說法,異化之初人暫時失去記憶,需要一天之後才會慢慢恢復。

而這具身體的記憶也如同霧裏看花般,終隔一層,始終無法明細通透。

若不是楚良擁有地球上的記憶,恐怕他此時也和這些人一樣迷茫了。

驀地,對面囚室中一名男子忽然叫了起來:

“我記起來了!”

突兀的叫聲下了眾人一跳。

正當負責看守的警員打算斥責的時候,卻又見這個男人捂面痛哭起來:

“我居然……居然殺了我的兒子……”

他的哭聲悲慟,甚至幾度崩潰。

沒有人搭理他,畢竟每個人都還有著自己難以解決的問題。

楚良一直抱頭坐在長凳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具身體的記憶終於開始慢慢復蘇。

一些淩亂的片段,也終於讓他回憶起來。

這裏是加裏南聯合王國,所在的城市地處加蘭特地區南部的月灣市。

而他自己,則是月灣市豪門楚家的少爺。

楚家的產業並不復雜,主要是依托於一家私人銀行。可以說在月灣市這片地,楚家開的銀行甚至要比聯合王國的銀行更出名。

這一下楚良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能夠住單獨牢房,警員會對自己如此客氣,幾乎有問必答。原來自己家竟然是開銀行的。

而那個被楚良殺掉的諾亞,他也終於記了起來。

諾亞,乃是月灣市一個叫做惡斧兄弟會的幫派老大鮑裏斯的親生弟弟。

楚良的這具身體原主人乃是一個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而諾亞自然也成為了楚良狐朋狗友中的一員。

就在今天傍晚,喝醉的二人剛從賭場出來之後,楚良忽然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多控制。

那種情緒,仿佛融合了狂怒、怨毒、暴躁、嗜殺等等多種情緒。

在這種情緒之下,楚良突然在大街上發狂襲擊諾亞,他兇狠地掐住諾亞的脖子,拼命地用力,全然不顧旁人的阻擋,直到將諾亞活活掐死之後也沒有松手。

之後的記憶,便是直接到了審訊室。

想到自己殺的人是諾亞這種人渣之後,楚良心中的負罪感頓時消散一空,諾亞仗著他的哥哥為非作歹,在月灣市中犯下的罪行槍斃十次都夠了。

“這就是異化之初的表現嗎?”楚良一邊細細回憶著那種詭異的發狂,一邊思索,“究竟是因為什麽,才會讓人突然發狂,甚至隨後連身體都會產生變異?”

楚良思索了很多,卻並沒有結果。

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之中,原主人基本上就是整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也沒有做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楚良擡起頭,望向對面囚室中關押的人。

這些和楚良一樣異化的人,從衣服上看各種階層、各種職業、各個年齡段都有,這反而讓楚良摸不出什麽規律。

“楚少爺。”

警員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囚室外,一邊用鑰匙打開囚室的大門,一邊對楚良說道:

“楚先生和楚太太來保釋你了。”

楚良很快被警員帶到了警署署長的辦公室,在這裏除了署長之外,他還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黃種人。

毫無疑問,這就是楚良的父親楚明江和母親安巧蘭。

楚明江身穿黑色西服,頭戴一頂紳士禮帽,手中握著一根黃金包頭的手杖。他約莫四十多歲五十歲不到的模樣,鼻梁上戴著一副金邊眼鏡。

而安巧蘭則身穿深藍色女式呢絨風衣,頭戴一頂寬帽檐的帽子,上面有著色彩艷麗的鸚鵡羽毛作為裝飾。她的面容端莊美麗,只是眼角的魚尾紋卻怎麽也掩飾不了。

隨著楚良來到之後,兩人看了楚良一眼,隨後便繼續坐在沙發上和警署署長交談起來。

他們之間的交談看上去更像是拉家常,隨著楚良的保釋手續被警員辦好之後,這一場交談才終於結束。

隨後,楚明江和安巧蘭便帶著楚良離開警署。

警署之外,已經停了一輛黑車的轎車,身穿白色制服司機已經站在汽車旁,拉開了車門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