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我在……

地道，這玩意兒當年高黎在黎莊的時候就從來沒想過。然而，他老爹有一個豪華的地下避難所；燕南城有一個幾乎能把全城人都塞進去的地下迷宮；而現在，天女閣竟然也有這麽一個復雜的地下通道。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高黎不禁感慨萬千。

“這幫家夥，還真以為自己能掘地求生嗎？”高黎念叨著。

“這邊！”在前面探路的雅雅喊道，“這下面的氣味都是新鮮的，這幫家夥跑不遠的。”

高黎倒也不著急，地道戰這種玩法，要麽是他們的大逃殺之路，要麽就是專門設下的陷阱。不用著急，慢慢來就好。

地道並不復雜，中間也沒有什麽岔路口，從地道一路走出，卻來到一處峽谷之中，站在峽谷一段，遠遠便看到一群人。最外圍是一群年輕的女孩子，中間是一群中年女子，最裏面是一些老嫗。

“大長老？”秦端雨看著最裏面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婦喊道。

“呵呵，小雨，可以啊，出息了，翅膀硬了！竟然帶人來闖山門了！”那老婦嘆息道。

“不！我不是……”秦端雨還要解釋，秦蘇妍卻一拉她的手，站出來，道：“本以為你們還能稍微體面點，沒想到竟然惡人先告狀了？這麽大年紀了，欺負人家一個小孩子，羞也不羞？”

大長老冷笑道：“你算是哪根蔥哪根蒜！我天女閣的事，輪得到你來饒舌？”

秦蘇妍道：“過了今日，你天女閣在不在還難說，你天女閣的事？”

“笨蛋，人家在拖延時間呢，你看不到後面那個一看就是天人技術的機器？”雅雅說道。

“說誰笨蛋呢！你以為就你看到了？難道我就不知道他們在拖延時間？”秦蘇妍立刻沒有了剛剛的精神，叉著腰對雅雅喊道。

“可不是嗎，有的狗子是不是以為自己鼻子靈，眼睛就比別人好使啊？人家小米還沒說什麽呢！”阮蘇雅說道。

“內個……我剛剛走神啦。”小米在刹那間就決定了不參與這種爭端。

眼看三人氣勢洶洶，馬上就要吵起來，那邊大長老大喝一聲：“夠了！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高黎盯著大長老，無奈地搖搖頭，說：“你看看你們，現在還穿著從我那裏買來的衣服，好歹咱們也算是買賣一場，正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咱們買賣都成了，豈不是更有仁義？您把那機器關了，咱們好好聊聊不行？您老就真的以為，你那個機器裏面的那位，能對付得了我們？咱能不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一錯再錯嗎？”

大長老大笑三聲，怒道：“你懂什麽！你懂什麽！這世上哪有什麽對錯！全都是騙人的！這世界本就是天人和邪異的戰場！我們不過是被造出來的工具！在這些偉力面前，一切皆是虛妄！虛妄！”

高黎不由得撓頭，道：“咱能不說這麽深奧嗎？還是你想讓我回答一句‘咕，我在？’”

大長老吼道：“我們不過都是被操縱的傀儡，我也是，你也是你！你的人生從一開始就被注定了！沒人能夠逃得出他們的掌心！沒人！”大長老一邊吼著，一邊喘息，臉漲得通紅。

高黎滿臉的納悶：“這位老太太，咱別太激動，有話慢慢說。你看啊，咱倆掰扯掰扯。你們全世界搜羅這些女孩子，現在我知道了，他們是天人。你幫順天軍團，培養這些天人女孩。說實話，這些孩子們跟著你這麽多年，天天大長老長大長老短的，你就不心疼？”

大長老突然聲嘶力竭地大聲吼道：“你懂個屁！你懂個屁啊！誰說我不心疼！一個個小孩子，在我面前轉悠，可愛的都好像小花一樣！誰能沒有感情！我也是人！可我能怎麽辦！我只是個人啊！而他們，他們是高高在上的神！他們能操縱一切！我心中所想所念，全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我早就想把這個天女閣給毀了！可如果我不做，還有別人做！萬一後來人不像我這樣愛她們怎麽辦？他們要是虐待這些孩子怎麽辦！我憎恨我自己，可不會有人比我做得更好了！”

如果這是演技的話，那這演技未免也好了點，因為以高黎俺淺薄的見識看來，這分明就是真情流露。說大長老對她們好，高黎是信的，這世上能有幾個人能給自己弟子們買那麽貴的制服的？而且看那些天女閣弟子們一個明艷動人，那種精氣神可絕對不是在憋屈的環境裏成長起來能夠培養出來的。

“既然如此，我們都已經來了，你為何還要負隅頑抗呢？”高黎就不懂了。

“為什麽？這不是明擺著嗎？”大長老苦笑道，“因為，你們贏不了他們啊？我只是個人，你也只是個人，人，怎麽能贏神呢？”

在這個世界裏是有神名崇拜的，不過崇拜神明之人心裏也基本都明白，所謂神是不存在的，大家也僅僅只是個精神寄托而已。而大長老竟然開口閉口就是神，可見其已經被洗腦，而且還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