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一種偉力

飛舟，顧名思義，就是會飛的船。

不過眼前那個巨大的金屬構造物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不像是一艘船，而只是一個圓筒。

“我不明白。”雲舞搖搖頭，“您是說，這個東西會飛嗎。”

皇帝笑道：“不錯！正是如此！這艘飛舟是當年萬機門使用天人技術創造出來的神器。別看它十分笨拙，卻可以在空中高速飛行，若是單論速度，大約沒有你們鷹妖快。卻勝在可以不間斷在地在空中飛行。當年萬機門制造了十艘，只可惜在與邪異戰爭之中墜毀的九艘。唯有這艘因為尚未制造完全，所以幸免於難。我將其尋回，制造完工，如今，展現在你面前的，便是已經可以正常飛行的飛舟了。”

天人。

又是天人。

第一次聽到天人這個詞，是來自高黎，他說他們信仰的神可能就是天人。那個時候，雲舞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回去之後，雲舞專門找來雲輕揚和小米分別詢問了關於天人的事情。雲輕揚便將高黎當年尋覓歷史的事情告訴了雲舞。而小米作為黎莊歷史授課的第一批學生，自然也親歷了此事，可以從另外一個方向佐證高黎的說法。小米還告訴雲舞，其實淩瓏就是一個天人，只不過如今在這個世上的天人與當年的天人完全不同。

現在，又從武國皇帝口中聽到天人這個詞。

雲舞看著皇帝，問道：“什麽是天人？”

皇帝笑道：“女皇陛下真會開玩笑，所謂的天人，便是你們口中的神呀。”

果然！又是這種說辭！

雲舞本能對這種說法充滿厭惡，然而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在燕南城所見所聞，在加上與高黎的幾次討論，她的心裏已經隱隱有些相信了這種說法。

其實，此時的皇帝失算了。雖然身為皇帝，可是遠在上京，他缺少與鷹妖接觸的機會。他對鷹妖的理解比起高黎差得遠了，尤其是高黎到處跑，親自面見各種人。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皇帝對鷹妖的理解僅僅只是來自手下人收集整理的資料，手下人說，鷹妖們所信仰的神，極有可能就是天人。皇帝便這樣理所應當地這般認為，可他並不知道，對於鷹妖來說，信仰意味著什麽。

雲舞心中不悅，卻並未表現出來。畢竟在燕南這麽長時間，雲舞已經隱隱約約地猜測道，他們的神哪怕並不是天人，也必然與天人有所聯系。

此時，雲舞說道：“既然是天人技藝，陛下又是如何修復的呢？”

皇帝笑道：“此事本是我武國機密，不過多少說與女皇聽聽，也不是不行，畢竟我相信在燕南城，你應該也聽說過不少了。”

不，沒多少。雲舞心道。

“是有一些。”雲舞說道。

“那就是了，在這世上，有一些人，他們會有一些缺憾，例如行動不便，例如不善言辭。可這類人卻在另一方面有著極為出眾的才華，甚至擁有一些我們不能理解的技藝。民間曾經將這些人稱之為天人。巧合的是，這些人，正是天人後裔。兩百年前，湮滅之後，天人在人間消失。而後，這些人便陸陸續續出現在人間。被人收養，沒人知道他們從何人來，只知道這些人有著驚人才華。我搜羅了一批這類人，讓其中一些擅長機械技藝之人為我制造了這些。經過多年積累，我所擁有的天人技藝，遠不是那一個高黎能能夠比擬的。尤其是我這破天軍團，乃是融合了妖族，邪異與天人技藝的集大成之作。就算是面對你們的神罰，也不遑多讓。”

雲舞看著那些背後帶著鋼鐵之翼的戰士，苦笑一聲，道：“陛下說的，我都信。只可惜，這件事糟就糟在這邪異上了。陛下恐怕不知道，我們鷹妖與邪異勢不兩立。若是我接受邪異幫助，就算一時將叛逆者驅逐出去，也無法抵禦隨之而來的討伐聯軍。更何況，我根本不能接受來自邪異的幫助。”

皇帝真心沒想到，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結果竟然因為一個邪異而變成這樣！

“那只是一個區區的邪異器官，並非邪異本身。”皇帝趕忙解釋道。

“萬分抱歉，陛下，此乃信仰。哪怕無法復國，我也不能接受邪異的幫助。”雲舞的態度十分堅決，畢竟一旦帶著被邪異侵染的軍隊回去，那麽還在混戰之中諸國必然會在瞬間團結起來，將她當作唯一的敵人。而且，就算不會被諸國報復，她也堅決不會這樣做的。復國聽上去十分誘人，可這般復國，她做不到。

皇帝知道，再繼續下去，這就沒法談了。他看向一旁的八王爺，八王爺想了想，說道：“假若，我們將邪異器官移除，如何？”

雲舞笑道：“那自然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在悶熱的地下沒有什麽好看的，皇帝能夠展示給雲舞女皇看的，也僅僅只是這些擺在明面上的東西。破天戰士是如何制造，飛舟如何修建，這都是機密之中的機密，皇帝不可能給她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