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2章 縱論黑手

馬超道：“請試言之，我洗耳恭聽。”

白曉文問道：“少將軍與張魯戰於長安之時，可知我在做什麽？”

馬超說道：“你在和曹操作戰。”

白曉文點頭說道：“曹操的實力，比西涼軍強得多，是一個可怕的對手。那麽將軍認為，我在苦思如何擊敗曹操、統一河南的時候，會有精力去管三輔之地的事務麽？”

馬超臉色微微一動，不過沒有說話。

白曉文又說道：“西涼諸君，一開始也並沒有懷疑我，而是認為馬老將軍的咒法，是張魯所為。所以才會把老將軍帶到鄴都，讓我醫治，對不對？”

馬超點頭。

“那麽少將軍又是為何把我當成了兇手呢？”白曉文追問道。

馬超倒是坦誠，說道：“是皇叔劉備，帳下謀士簡雍到我這裏，述說了種種可能。”他隨後把當日簡雍的話，不加隱瞞地說出。

白曉文失笑道：“難怪，難怪。久聞簡雍乃是劉備帳下第一說客，果不其然。”

馬超盯著白曉文道：“簡雍說過，我父親在鄴都必然有危險。而事情結果，也最終如簡雍所料。這你怎麽解釋？”

“是啊，簡雍預測成功，他的話，自然就有了很強的說服力，”白曉文笑著說道，“不過少將軍是否想過一種可能？”

“什麽？”

白曉文一字一頓，“簡雍，才是幕後黑手！”

這短短一句話，如晴天霹靂，將馬超一直以來認定的真實，擊的粉碎！

他遲疑說道：“不曾聽過簡雍修行道法。”

白曉文道：

“簡雍，只是幕後黑手之一，一個負責遊說傳話之人。真正施展祈禳之術的，另有他人。讓我來剖析一下對方的計劃，少將軍靜聽，看看是否有謬誤。

“首先，乘著馬老將軍攻打長安之時，施加第一重咒術。這層咒術，暫時並不致命。

“然後，少將軍把馬老將軍送到鄴都，進行醫治之時，再發動第二重咒術，直接取走老將軍的性命！

“同時派遣說客簡雍，來向少將軍陳述如此如此，在你的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等到馬老將軍不幸的消息傳來，你就會徹底懷疑我。

“不過，此時懷疑名單上面，還有一人，那就是張魯。

“所以，我估計簡雍應該還去見過張魯！勸說他寫信給你，放棄三輔之地的爭奪，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同時能免去漢中的戰禍。

“如此一來，懷疑名單上，只剩下我一個。你就會起西涼兵，攻擊朝廷！這樣一來，幕後黑手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白曉文一口氣說出了這麽多，馬超固然是聽得驚心動魄，就連城頭上的袁軍將領，也都目瞪口呆。

馬超閉目沉思，想要找出白曉文話語中的漏洞。

但是不得不承認，白曉文的推測，看起來很合理，而且和事情的發展過程，都能一一對應。

良久之後，馬超睜開雙眼，盯著白曉文說道：“按照閣下的說法，幕後黑手這麽做，究竟目的是什麽？”

白曉文說道：“你我兩家交兵，我自然就無暇南顧。得利最大的是誰？”

馬超圓睜雙眼：“你是說荊州劉表？……不對，你說的是劉備！”

白曉文心中暗嘆，劉皇叔對不起啦，這口鍋，麻煩您先背一會兒，反正您名頭大。

但是在明面上，白曉文卻搖頭否認：“皇叔劉備，素來有仁義之名。若非他帳下謀士簡雍露面，我萬萬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而且，即便是簡雍露面，我也覺得此事別有蹊蹺，不一定是劉備指使。”

要是白曉文一口咬定就是劉備幹的，馬超說不定會因為劉備的仁義大名，而心存懷疑。

但白曉文巧妙地利用了逆反心理，開口替劉備開脫，這反倒讓馬超對劉備的仁義名號，有些不以為然了。

白曉文隨後說道：“其實，有一條線索，可以查清楚謀害馬老將軍的真兇。”

這話一出，頓時馬岱、馬雲祿等人，都不由開口道：“什麽線索？”

馬超看了兩人一眼，兩人自知失言，後退半步。

馬超這才盯著白曉文：“閣下姑且說說看。”

白曉文說道：“我思前想後，張魯送信過來的時機，也太過巧合。接下來我會兵進漢中，收取東川之地。若能擒得張魯，詢問是否是簡雍讓他寫信給你，就大概能確定幕後黑手是誰了。”

馬超矍然而起：“若當真是簡雍遊說張魯修書，那兇手就真的是劉備了！”

白曉文說道：“不論如何，張魯定然是知情人。接下來少將軍可以暫時在長安暫歇，我提兵攻取漢中，擒得張魯之後，就能問清此事。”

馬超搖頭說道：“要追查殺父兇手，豈能假手他人？這條線索確實重要，多謝閣下釋我之疑！我這就進兵漢中，把米賊張魯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