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態度（第2/3頁）

只是可惜，這強大是相對而言，在鐘離的眼中，她不會比一個普通人強上多少，擺出這一番姿態，根本就沒有什麽意義。

所以，鐘離神色不變，道：“我要見沈劍詩！”

對此，那女子卻沒有多少意外，仍是一副微笑模樣，說道：“對不起，沈家主正在會客，還請先生你稍等一會兒。”

鐘離搖了搖頭，道：“我不想等，讓開。”

女子一笑，說道：“先生還是稍等一會吧，沈家主正在會見一位貴客，不是誰人都能打擾……”

“滾！”

女子話語未完，便見鐘離冷喝著上前，洶洶煞氣如山壓出，直讓那女子話語瞬時中斷，面色一片慘白，不由自主的退讓開了道路。

威勢，放在一般人身上，那是一個很虛幻的概念，無論是上位者那生殺予奪養成的威嚴，還是士兵在戰場殺戮中積累的煞氣，都沒有辦法實質表現出來，最終還得通過現實力量的影響，才能真正給予人壓力，產生效果。

所以說這種東西，說真也真，說虛也虛，那些手握千萬人生死存亡的一方霸主，為什麽有的時候看起來就平常無奇，有的時候又如惡鬼修羅一般恐怖駭人，還不是外力影響，關系不到，就平常無奇，掌握生死，那就如海如嶽。

可武者不同，武者的勢是真實存在的事物，並不依靠外界的加成與影響，全以自身的力量作為根基，或是某種特殊的武學，或是純粹強大的意志，總而言之就是真實的存在，甚至能夠影響到現實，產生種種實質上的作用。

如今的鐘離，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在神庭天門開啟，虎魄武魂修成之後，鐘離就已經具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勢，類似於那異族神祇的精神力量，只要他釋放出來，就能夠對周圍的事物造成沖擊，產生影響。

這也就是為什麽，那女子表現得如此失態的緣故，鐘離武魂所形成的威勢對於弱者而言，實在太可怕了，不僅是虛幻的威懾，還有實質意義上的沖擊，若非她有武道宗師的修為，恐怕早已經昏死過去了，哪裏只是臉色慘白那麽簡單。

這其中的道理，這女子並不知曉，她只感覺眼前的人，好似屍山血海中走出的魔神一般，那撲面而來的兇煞之氣，壓得她將近窒息，即便有著一身武道宗師的修為，也提不起半分氣力。

直到鐘離離開之後，她方才像是個被拉扯上岸的落水者，靠在這九曲橋的護欄之上不住的喘息著，身軀微微顫抖，背後的襯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那臉色更是慘白的嚇人。

只是這些，都與鐘離沒有什麽關系了，越過這一重阻礙後，他直接走向了那湖心亭。

此刻，在這湖心亭中，共有三人，坐在石桌前的沈劍詩與跟隨在她身邊的李湘君，還有一個鐘離未曾見過的年輕男子。

他長得十分之英俊，劍眉朗目，面如冠玉，說一聲潘安再世也不為過，但最為吸引人的卻不是他的容貌，而是氣質，那似超脫世外，逍遙江湖的氣質，讓他好似一口隱沒在劍鞘之中的神兵，雖內含絕世之鋒芒，但卻不顯露半點，反是溫潤如玉般，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如此說，並不是鐘離在臆想誇大什麽，而是這人修煉了一門養氣蓄勢之法，以此形成了特殊的“勢”，性質和鐘離之前的差不多，就是力量程度上有點差距。

事實上，不僅是他，世上有許多這樣養氣蓄勢的法門，氣質什麽的都是小兒科，有的甚至能在無形之間，迷惑人心，誘其沉淪，那些個什麽魔門聖宗，就十分精於此道。

見到鐘離徑自走來，再看遠處那還在扶著護欄喘息的女子，這人微微皺起了眉頭，可隨後又轉成了一個溫雅的笑容，站起身來，向鐘離說道：“這位就是鐘離鐘先生吧，方才我正與劍詩談起你呢，沒想到這一說人便來了，在下楚乘風，幸會……”

楚乘風的話語未完，就僵硬中斷了去，因為鐘離根本沒有理會他，直接與他擦肩而過，來到了沈劍詩面前。

見此，沈劍詩似看出了什麽，似笑非笑的望著鐘離，也沒有言語。

沉默，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碼對於楚乘風而言是這樣，望著無視自己的鐘離，再看一點圓場意思都沒有的沈劍詩，即便是久慣養氣的楚乘風，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怒意。

好在，他也不是一般人，不至於就這麽爆發出來，只是重新坐下，輕笑著說道：“看來鐘先生不太歡迎楚某啊……”

“是！”

一個字，將楚乘風的話語盡數給堵在了喉中，但鐘離卻絲毫不理會他，只是向沈劍詩說道：“我有事與你說。”

“嗯！”

沈劍詩一笑，沒有即刻回答，只是望向了一旁的楚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