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魔種(第2/3頁)

憑他的身份,憑他的實力,在這至尊不出,神聖隱世的時代,天下誰人能與他為難,怎會……

心念一瞬,電閃而過,一個可怕的猜想在腦中浮現,讓眾人齊齊變了顏色,望著台上的鐘離,眼中一片遮掩不住的駭然。

沒有理會眾人目光如何,鐘離望著手中掙紮不得的人,雙眸再現日月輪轉之象,眉心中央隨之洞開一道神紋,天衍神光展開,將他內外照徹,一覽無余。

“果然……”

片刻之後,神光收斂,鐘離喃喃一聲,松開了扼住那咽喉的手。

“砰!”

雖然鐘離松開了手,但那人並未因此而得到自由,反而在一股無形偉力的鎮壓之下,轟然跪倒在地。

“王兄!”

“少主!”

見此一幕,紅樓之中的眾人不說,劍塔內的一眾禦靈宮鬼神是瞬間變了顏色,目眥欲裂的望著鐘離與被迫跪在他面前的冥君之子,說不出的驚與怒。

有句話說得好,殺人不過頭點地,如今鐘離卻要這禦靈宮的少主人,冥君的嫡血親子,跪在自己的面前,這是何等的折辱,何等的……

“你!!!”

至強之力,無形鎮壓,縱是有極天之境的修為,縱是身負冥君之血脈,此刻也只能屈膝跪地,滿面屈辱的仰望著眼前的人。

如此待遇,就是尋常人,也未必壓得住心頭的怒火,何況堂堂的冥君之子,那雙眼早已變得赤紅一片,口中發出陣陣如野獸一般的嘶吼聲響,就要聚起體內的所有道元,與眼前人拼死一搏。

然而,鐘離的神情卻是一片冷酷,右手舉起,迎著他的目光,轟然一擊落下。

“不!!!”

“砰!”

在那一聲聲撕心裂肺般的尖叫聲中,鐘離一掌重擊而下,落在冥君之子的頂上,頓時,天靈迸裂,道元崩消,鮮血,肌肉,骨骼,瞬間化作了齏粉,煙消雲散。

“……”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紅樓,瞬時陷入了死寂,眾人怔怔的望著前方,望著那銀色月華之下緩緩飄散的血霧,眼中除去錯愕,便是不可置信。

冥君之子,冥域至尊的唯一血脈,死了,就在這冥域之中,就在這樓蘭城內,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被人一掌打得灰飛煙滅,屍骨無存!

誰能接受?

誰敢接受!

不敢,起碼紅樓之中的眾人不敢!

但這就是現實,鮮血淋漓的現實!

一聲驚叫,打破了這死一般的靜寂,隨後,場面便陷入了混亂,紅樓中的女魅也好,作為賓客的修士也罷,都瘋狂的向外逃去。

冥君之子死了,還是在這冥域之中,這會引發怎樣的後果。

那位冥君,那位失去了唯一血脈的冥君,會放過在場之人麽?

帝王一怒,血流千裏,伏屍百萬,這至尊一怒,又當如何?

眾人不知,也不敢去賭那位冥君的寬宏大量,更不敢去賭自己是否能在接下來的大戰余波中幸存。

走,九死一生,不走,十死無生,誰都知道應該要怎麽選。

眾人如蟻逃散,這方才還熱鬧不已的紅樓,瞬時陷入了死寂,鐘離孤身立於高台之上,負手不語,似在等待著什麽。

“王兄,王兄……”

“少主!”

“他怎敢,怎敢啊!”

“此仇不共戴天,禦靈宮必將生練汝三魂七魄,投於冥界弱水萬世折磨!”

劍塔之中,眾修沉默不語,唯有禦靈宮一眾鬼神悲聲怒喝,接連不斷,更有甚者沖撞劍塔,以宣泄心中的怒火與恨意。

看著狀若癲狂的禦靈宮眾鬼神,沉默的玄天眾修也有幾分兔死狐悲之感。

這可是禦靈宮少主,至尊冥界的嫡血親子,身份絕不在諸道子之下,甚至猶有過之,可如今卻給那人翻手殺了,形神俱滅,屍骨無存!

至尊之子尚且如此,那他們這些連至尊之子都不是的呢?

“此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之前他對我等都無殺心,為何轉眼來到這冥域,便鎮殺了冥君之子?”

“莫不是在那冥使的魂魄之中知曉了什麽?”

“縱是如此,也不至於鎮殺冥君之子啊!”

“至尊血脈,誕生不易,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冥君與此人定是不死不休了。”

“這冥域乃是冥君道場,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縱是道尊邪尊這等強者,都未見得能占便宜,此人不過先天證道,竟敢在此迎戰冥君?”

眾人思緒紛亂,皆猜不透鐘離用意。

他們不知道,現在的鐘離,也有幾分迷茫。

只不過,鐘離迷茫的原因,不是要自己要做什麽,而是自己應該怎麽做。

從大乾世界到玄天,鐘離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究竟誰才是日後玄天異化的幕後黑手。